第24章 第 24 章 沈觀心裏嫉妒得要發狂……
是了。
姜清杳好些日子前就開始迷上吃酸梅子, 那梅子沈觀嘗過一次,牙都被酸的打,還頗為奇怪怎麽如此嗜酸。
兼之這些日子, 姜清杳腰上長了些,沈觀不釋手, 還惹得惱了一回。
這會兒又無緣無故地幹嘔不止。是不是害喜的癥狀呢。
年盯著肚子看。
姜清杳也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肚子。有些茫然,因著從前舊事,姜清杳從來不排斥這世上有一個和脈相連的生命降臨, 甚至希能有一個小生命作為的親人。
可是不是現在。
姜清杳還沒有做好準備。
此時此刻, 更多地是茫然、不安。
半晌,年試探地、小心翼翼地去姜清杳的肚子。
“清杳, 這是我們的孩子。”
沈觀輕輕著姜清杳的指尖忍不住地抖,似乎怕一不小心就把疼了。
姜清杳心複雜。
沈觀欣喜一陣, 擡頭看見姜清杳的表, 怔了一瞬,牽著的手,問:“清杳,你好像不怎麽高興。是不是有些害怕?”
姜清杳咬著, 不知道說什麽好。
不知道是該和沈觀說, 年紀還太小、這個朝代生孩子無疑如過鬼門關、還是還不能確認他是不是良人……
姜清杳的猶豫、遲疑、忐忑太明顯。
沈觀漸漸從喜悅中沉靜下來, 他認真想了想:“清杳, 你是不是對我不放心?”
姜清杳抿。
沈觀便正道:“早在你有孕前, 我便看了許多關于子生産的書籍以防萬一。你年紀小,又是初次有孕, 更要小心萬分。若是能在懷孕時期控制飲食、常散步、只要孩子不要太大,做足準備會好很多。”
“若是你擔心産後,形走樣, 不如現在曼妙,我陪著你強健。曾祖父曾為宮廷醫,有不宮中妃子恢複的按方,我學來陪你一同恢複。”
沈觀話開了個閘,就從孕前到孕後,他曾設想過的種種況和解決方法都誠實地說給姜清杳聽。
姜清杳聽著,又見沈觀略一猶豫,還是道:“若你不願,我……”
“噓。”姜清杳用指尖住沈觀的。
猜到他要說什麽。
但姜清杳從來沒有過這個考慮。
姜清杳自己也小心翼翼地了肚子,小聲:“你讓我好好想想。”
沈觀就噤聲了。
也跟著姜清杳了肚子。
“清杳!它了!”沈觀仔細,突然極驚喜地喚。
姜清杳:?
雖然但是,小孩子胎好像沒有這麽早吧。
姜清杳懷疑地看了眼自己平坦、只是微有突出的小腹。
但沈觀說得信誓旦旦,說自己真的到了。
姜清杳只好也將手放在他剛才說到胎的位置,過了一會兒,神古怪:“好像……好像是有一點點靜。”
姜清杳有點納悶,自己這是懷了個什麽?怎麽這麽早就有胎了。
兩人在這兒遲疑地說著,提到這個的時候,蕓香和半夏在一旁終于忍不住了,兩個小丫頭也一臉欣喜又躍躍試。
半夏忍不住湊上前:“小姐,我也想小小姐和小公子。”
姜清杳:……
半夏湊上前來了,仔細著。
沒兩秒,便跳起來說:“真的有!小姐有孕了,我要回姜府告訴縣令這個好消息!”
姜清杳:?
拽都拽不及,半夏跑出門的時候正和冷臉侍衛請來的郎中撞了個滿懷。
郎中年歲不小了。被半夏冒失地一撞,險些踉蹌著摔倒。
郎中哎呦一聲,扶著腰。
半夏連連鞠躬,道了好幾個歉。
將郎中扶進來。
沈觀立刻站起來,迎著郎中,一邊道:“郎中,我夫人有孕了,請你幫忙把脈看看。”
夫人有喜,是大喜事,主人家都會在郎中離開前給一個大紅封。
郎中看了看姜清杳,坐下來,姜清杳出手腕,也有些張。
郎中把脈的時候,連大氣都不敢。
姜清杳盯著郎中,見他先是也有些喜的把上脈,過了會兒笑意漸消,眉頭微皺,周圍人都跟著心懸起來了。
沈觀更是都要湊到郎中面前臉臉的等他回答了。
半晌,郎中哼了一聲,胡子氣得一抖一抖:“是誰說夫人有孕的?”
沈觀懵了,乖乖上前,恭順地問:“是我,敢問郎中,可是有什麽不妥?”
他一邊上前,一邊將姜清杳護在後,生怕這老郎中不穩,傷了姜清杳,一邊暗暗給冷臉侍衛打手勢,要他重新再請一個來。
郎中一看沈觀那張漂亮又無辜的臉,火氣便蹭蹭上來。
“沈公子,老夫和你無冤無仇,怎麽又來戲耍老夫,上回是借著蚊蟲叮咬的由頭要老夫開祛疤藥膏,這回又是怎麽?”
沈觀怔怔:“這回是夫人有孕。”
郎中:“尊夫人本沒有孕。”
沈觀急:“我都到了孩子的胎。”
郎中瞥一眼他比著自己肚子說到胎的位置:“那是尊夫人因過度幹嘔引起的腹中腸道收。”
沈觀愣住了:“幹嘔不就是害喜的癥狀嗎?”
郎中白了他一眼:“老夫看尊夫人是吃了相克的食,腹中不適,才會嘔吐。”
沈觀失落的低頭。
蕓香和半夏將姜清杳今日吃的東西一樣一樣地說給郎中聽,說到西湖牛羹和糖炒栗子時,被郎中停了。
郎中:“停。原因就出在這兒了,牛與栗子食相克,若是量還好,多食便可能有嘔吐等癥狀,嚴重者可能中毒。更別提尊夫人連用了兩碗牛羹,三袋糖炒栗子了。”
姜清杳肚子,覺著臉好燙。
沈觀尤不死心:“可我夫人這段時間吃酸梅子,極酸的梅子,常人本難以口。”
郎中扯了張紙,又細細把姜清杳的脈,一邊埋頭寫藥方,一邊眼神都不給沈觀一個了。
郎中:“那可能尊夫人異于常人吧。”
姜清杳忍不住捂臉。
沈觀盯著郎中寫藥方,失神片刻,又問:“可我夫人說最近腰寬了一指半。”
郎中寫字的手停了下,擡頭看看沈觀,又認真看看姜清杳。
郎中委婉:“尊夫人晚膳便要吃三袋糖炒栗子和兩碗牛羹,想來平日胃口更好,能吃是福氣啊。”
姜清杳臉更燙了:……
見沈觀還要不知道拿什麽來問,姜清杳不由得擰沈觀腰間。
臭沈觀!話都是他問的!臉都是丟的!
不許再問了!!!
姜清杳給他一個眼神。
沈觀吃痛,又對上姜清杳的眼神,也不得不接這是一場烏龍的事實了,焉了似兒的沒再問。
他只好走到郎中邊,問:“可我夫人不舒服,幹嘔,只是因為食相克嗎,前幾日我便覺得有些食不振了。用膳時總是提不起興致,這幾日才常帶吃些零小吃。想著能吃下總是好的。”
郎中又給姜清杳把脈,又看看的舌苔。
朝沈觀也手。
沈觀將手遞過來,郎中簡單把了下,也看了看他的舌苔。
郎中臉有些一言難盡,又扯了張紙,埋頭開始寫新的藥方。
沈觀和姜清杳一臉莫名,對視一眼,卻在郎中的話說出口的下一秒,雙雙紅了臉,吶吶難語。
郎中:“尊夫人是有些縱過度了,虧了腎氣。”
“我給尊夫人開些補氣虛養底子的藥膳,按著這個藥方抓著和食膳一起煮著吃。將養個個把月的,也就好了。還有這期間,便吃些零小吃,只吃我開的食膳,以免沖了藥。”
“可記著了?”
姜清杳臉通紅,連頸間都紅了,小聲:“知道了。”
姜清杳擰沈觀的腰。
沈觀由著掐,也不敢反駁,只是一味地心虛的鼻子。
郎中看一眼沈觀,又扯張紙,接著寫。
郎中:“年氣盛,可也得懂節制,這樣,老夫給沈公子開幾帖清火的食膳,能稍有緩解。”
該來的總會來的。
沈觀耳紅了一片,也低聲應了下。
郎中寫好藥方,遞給蕓香和半夏,兩個小丫頭去煎藥煮藥了。
郎中開始收拾東西,姜清杳臉還熱著沒消下去,但還記得拿了幾吊賞錢給郎中。
沈觀也吩咐管事多給郎中一些銀兩。
郎中聽了,變得和悅起來,胡須,看了看這對年輕人。
臨走前說:“雖說是控制房事,但不是房事,一個旬日間,有一到兩日也是尚可的。零小吃嘛,偶有一次也不礙事,只需按時吃藥膳就好。”
郎中說完,終于走了。
姜清杳眼可見的松了口氣,了通紅的臉頰,有些著惱的看一眼沈觀。
“都怪你。”
天知道方才有多窘迫,還好屋裏沒有旁人。
沈觀像大狗狗一樣蹲到邊,小心翼翼地了肚子。
姜清杳小聲:“沒有呀。”他可以不用那麽小心翼翼了。
沈觀輕輕:“嗯。”
“還難嗎?”
姜清杳愣了一下,點點頭。
肚子還是有些不舒服,沈觀煮了些小米粥給喝。
稍微填了點肚子,蕓香按著郎中給的藥方,先煎了治食相克的藥,一連吃了三日,姜清杳肚子的不適才消了些。
期間半夏見姜清杳難的模樣,還格外疚的說:“小姐,半夏不該給你吃糖炒栗子的。”
尋常人哪知道食相克,姜清杳自然不會怪。
只是之後有一段時間,都不吃糖炒栗子和西湖牛羹了。
吃食膳的日子并不好過。
都是藥材和食材搭配在一起吃,補是補了,可都不好吃,姜清杳這些日子時常覺著齒間都是藥膳的一子苦意。
沈觀便輕松多了。
畢竟郎中只說了姜清杳需得補補,對沈觀甚至還說他需要喝點清火的食膳。可見這人力有多旺盛。
大廚房還是每天變了花樣的魚蝦,甚至新請了個廚子,做的菜式更多了。
姜清杳能看不能吃。
沈觀倒是可以如常用膳。
姜清杳悶悶不樂的。
沈觀看出來,想了想,就吩咐蕓香和半夏:“以後清杳吃什麽食膳,便一樣煮兩份,我也跟著吃,也吩咐廚房這樣做。”
晚膳的時候,廚房便真沒上那些菜式了,桌上兩蠱又苦又難喝的藥膳。
盡管姜清杳說了幾次不要沈觀陪著用這些藥膳,但沈觀還是連著幾日都陪著吃了。
但姜清杳的藥膳,是郎中開來給補腎氣的。
到了晚上,沈觀便覺出不對。
年渾發燙,沖了冷水澡也平靜不下來,床榻裏側,姜清杳閉著眼睡覺,臉朝著沈觀的方向,雙手疊著,又可又麗。
沈觀盯著睡的側臉看。
喝了一盞涼茶。
溫勉強降下來,年躺上床。
睜著眼,怎麽也睡不著。
清杳好香。
沈觀覺得鼻尖都是姜清杳上的香氣。
他忍不住側眸,湊近了一點,聞了聞姜清杳的發。
又一點點往上挪騰,聞了聞瑩潤的肩,修長的頸側,還有白皙的起伏。
沈觀呼吸驟沉。
定定地看了姜清杳一會兒,翻下床。
不敢再離姜清杳那麽近,不然沈觀到天亮起來都不會平複。
年試圖點了燈燭,去書房看書。
卻心浮氣躁,怎麽也看不進去。沈觀坐在那兒,從桌案的暗屜中取出一個小匣子。
木匣中是一沓厚厚的信件,每一封上面都寫著大表哥秦軒親啓。
沈觀面無表地略過扉頁上的其它男人的名字。只專注地看信裏的容。
看著看著,偶有笑意,姜清杳的變化其實不大。
這些年寄來的信,最大的特點便是東拉西扯,想到什麽寫什麽,末了,還喜歡寫一句文縐縐的祝福語。
沈觀輕笑,閉著眼都能想到咬著筆頭,苦思冥想的樣子。
沈觀將這些信一點點看過,哪怕已經看了不知道多次,半晌,年眼神晦。他盯著信封扉頁上,大表哥秦軒幾個字發怔。
沈觀皺眉,想了想,取了一頁新信紙,提筆。
姜清杳半夜醒來,邊的被窩是空的,再一床褥,冰冷冷的。
幾萬方家軍被屠,方將軍一家百口,含冤赴黃泉,唯有嫁入侯府為新婦的次女,得夫君憐惜,將銀票縫入一雙繡鞋中,星夜送出百裡,夫妻生彆離;豈料還是落入歹人之手,產下二女,換了靈魂,護幼女,救夫君,為親人洗冤,她發誓:一定要血刃仇家,祭奠死去的爹孃和方家軍的英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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