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這婦人懷孕,總要三四十天,脈開始開始洪亮有力,以至顯現到脈象上,才能診出來,幾天就能診出脈象,實在是聞所未聞。”太醫院最擅長婦科的范太醫捻著胡須,委婉的否認了小姑娘的孕脈。
李兮看向邵太醫,邵太醫帶著幾分尷尬,沖搖了搖頭,他確實沒診出來,方大夫滿都是不安和歉意,“李大夫,我不擅長婦科,實在是……”
李兮轉頭看向老張家的張小枝,張小枝呆坐在診桌前,披頭散發,眼睛紅腫,滿臉淚痕,神倉皇恐懼,一只手放在診枕上,另一只手一下接一下用力在子上,目無焦距的看著臺下。
李兮坐下,調勻呼吸,手指按在張小枝腕上,片刻,李兮松開手指,看看張小枝,再看看臺下叉著腰,氣勢昂揚直沖斗牛的張小枝娘,站起來走到臺子邊上,從擂臺右邊看到擂臺左邊,再從擂臺左邊看回擂臺右邊。
擂臺下千上萬的腦袋齊刷刷跟著李兮的視線從右邊轉到左邊,再從左邊轉到右邊,相當壯觀。
“西南之地,有一種毒,蠱,邵太醫肯定聽說過吧?”李兮好象看到了什麼,拍了拍手,帶著滿臉篤定,退后幾步,看著邵太醫微笑道。
邵太醫兩只眼睛又放了,“李大夫懂蠱?不知道……”
“嗯,”李兮似是而非的應了一聲,不懂蠱,可懂心理學,知道驚慌和懼恐的威力。“西南擅蠱的多數是子,邵太醫知道為什麼嗎?”
不等邵太醫答話,李兮就自問自答了,“因為們個個都想養出自己的蠱,蠱特別難養,為了養出蠱,孩子們只好花很多很多心在蠱上,所以西南的孩子們,蠱多半都比男子強。”
邵太醫大睜著雙眼,聽的迷,捻著胡須的手一不,蠱?有意思!
司馬六目閃爍不定,聽到‘蠱’兩個字,仿佛有所領悟,下意識的瞄了眼張小枝,不聲的往前走了兩步。
長樂樓上,陸離將手里的酒杯遞給小廝,盯著看板上‘蠱’兩個字,想起昨天青川的話,眼里亮閃,轉回,又急又厲的吩咐道:“快去調集人手,調集所有的人,立刻!”
“其實蠱很好養,我會養好幾種蠱,有一種特別有意思,生死與共,現養現用,特別有看頭,要不,我現在養一個給大家看看?”李兮最后一句話是沖擂臺下看的眼睛發直的閑人們說的。
看板上的字還沒寫完,擂臺下就歡聲雷。
劉太醫氣的臉鐵青,這賤人太狡猾了!竟想用這種方法轉移視線!
“好一手移花接木、混淆視聽!你還是先把張家姑娘的事說說清楚!說清楚了,再養什麼蠱也不晚!”
“養蠱就是為了這位張家姑娘的清白,”李兮答的是劉太醫的話,卻是對邵太醫說的,“邵太醫也知道,所謂蠱,有才有蠱,不管養哪一種蠱,都必須用男雙方的鮮,不過這個生死與共呢~~”
李兮拖長了聲音,“用懷孕子的鮮就能養出來,這是因為胎兒是父母孕育而,胎兒的就是母親的,也是父親的,所以,孕婦一個人的就是兩個人的。”
邵太醫聽的連連點頭,太有道理了!
“李大夫要替這位張姑娘養一只生死與共?”司馬六已經明白了李兮的意思,接上了話。
李兮點頭,“如果真是黃花子,這蠱就養不出來,若是蠱能養出來……”李兮笑的意味深長。
“要是養出來會怎麼樣?”司馬六這一問簡直是替所有人問的。
“只要催蠱,男子就會全,象中了牽機之毒一樣,牽機不過牽個十來回,生死與共要大半天,整個人牽一團,一點點往里,直到……小藍,我那只生死與共呢?”
小藍瞪著李兮,哪有什麼生死與共?
“想起來了,在那只箱子里。”李兮一邊說,一邊幾步過去,打開一只箱子,拿了個黑乎乎一團、極其丑陋的東西出來,“這個就是之后的樣子。”
李兮舉起那只除了丑陋, 完全看不出什麼東西的東西,示意給臺下眾人看。
擂臺下頓時人頭涌,都想往前,以便看的清楚些。邵太醫等人也一起湊上來,可李兮卻沒有給大家細看的打算,打開箱子又扔進去,隨口囑咐了小藍一句,“看好這個箱子,這只生死與共上的蠱毒還沒散盡呢。UU看書 www.uukanshu.com”
一句話嚇的眾人連退了好幾步,小藍瞪著李兮,不停的點頭,那明明是和姑娘在路上買的木頭樁子,姑娘還說什麼丑極了就了……
原來是生死與共,怪不得姑娘非買不可……
“李大夫說的牽機,是古書上說的牽機?”邵太醫又激了,“吃了之后,手足相就如牽機?”
“嗯,難道?邵太醫沒見過?”李兮有點小郁悶,怎麼還古書上說,難道牽機不是常見的毒藥嗎?從來讀過的古書上,明明說這藥很常見!
唉,都怪這兩三年讀書太!都怪是半途過來的,不懂的事太多!
“不如李大夫配一味牽機出來,也好讓大家見識見識。”司馬六跟了一句,他已經明白了的意思,既然要用生死與共出夫,那先用牽機嚇一嚇,必定事半功倍!
李兮猶豫了下,頭點到一半,極其鄭重道:“這牽機我能配,可藥方不能公開,毒藥除了害人沒別的用,這方子公布了只有壞。”
“好!就應該這樣!”方大夫搶先拍手贊同,邵太醫也跟著點頭,除了劉太醫,臺子上的老大夫們都點了頭。
李兮蹲到箱子前,青川不用李兮吩咐,指揮眾小廝背對李兮,團團圍住。
片刻功夫,李兮配好了藥放在杯子里,倒了半杯酒進去搖了搖,看向捆在椅子上的兩個死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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