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察覺到沙發上人的沉默，顧知航打開休息室的門。

“沒有，不過好久沒上班了，有點不習慣。”首揚閉著眼，他的確累了，前幾天被顧知航折騰狠了，到現在還在發。

“不習慣就不做公司書了，”顧知航雙手一攬，抱起首揚就往休息室走，不忘低頭湊上去個兒，“就呆在我這兒，當我的私人書。”

“滾！”首揚掐了他一下，“那我還有力氣下床麼？”

“沒力氣下床更好，”顧知航把他放在床上，咬了咬首揚的，“那你就不會再到跑了！”壞心眼兒地在他某了，引得首揚一陣罵，顧知航這才心滿意足站起，關上門走進辦公室，對門外已經敲了好半天門的可憐家伙說了聲“請進”。

依稀聽到好像有什麼重要客戶來了公司。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顧知航就又走進來，“你先睡會兒，我上去開個會。”在首揚腦門上吻了一吻，就匆匆離開了。

首揚撇撇，“勞碌命！”

房間里很安靜，首揚百無聊賴地躺著，翻來覆去怎麼都沒有睡意，最后干脆起也離開辦公室。

貴賓會議室設在頂層，首揚自然不會跑去湊熱鬧，而是慢悠悠晃到下一層的書辦公室，想看看他的十大心腹金花們還都在不在。

剛準備直接推開門好給這群幾年沒見了的金花心腹們一個驚喜，首揚就約聽到書辦公室下面的樓層傳來的人罵聲。

首揚愣了一愣，下意識往樓梯口走近了些，果然，尖的聲音更加清晰刺耳，而且還是二雙重奏！

首揚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堂堂古貝諾斯居然有人敢來上演潑婦罵街？

首揚怎麼都不可能相信。

可是很顯然，不管首揚愿不愿意相信，的確有潑婦跑到古貝諾斯來撒潑罵街。

周正是古貝諾斯的骨干，這幾年由部門總監提拔為高級管理層總監，自然有單獨的辦公室。不過他的辦公室和公司策劃部、設計部的大辦公室在同一層樓，于是，由他作為男主角的這一出潑婦罵街大戲便不負所地驚了整層樓，甚至引來了公司保安。

“……董事長怎麼了？董事長就能勾引別人老公？！……”

“……你們都來認識認識你們董事長那個不要臉的狐貍！自己男人死了就去勾引別人家的男人！……”

“……有錢有勢就欺負我們小老百姓？！……”

周正的妻子陸雁秋站在周正辦公室對面的策劃部部門大辦公室的門外走廊里叉著腰撒潑似的大罵，年輕的兒也在一旁一副嫉惡如仇模樣地幫著腔。

原本盡職盡責的保安們此刻都站在一旁，只要一開口或一制止，就會引來更瘋狂更尖的罵。又不能，罵又罵不過，一個個沉著臉束手無策。

周正的臉鐵青得嚇人，氣得臉上都在哆嗦，火大地要拽著陸雁秋離開，卻被甩手推個趔趄！若不是邊的員工們慌忙接住他扶著，只怕這會兒已經狼狽地摔地上了！

周正拳頭得直，咬牙切齒，“你到底、鬧夠了沒有？”

可是結果很顯然，男主角的開腔指責換來的是刺耳的罵聲更加洶涌澎湃。

古貝諾斯的員工們一個個臉難看地瞪著這對幾年來幾乎沒消停過的母，保安們也磨著牙相互大眼瞪小眼，誰都不愿意再上前。

雖然周正和陸雁秋一直在鬧離婚，但到現在還沒離掉不是？好歹這人現在還是周正名義上的妻子。

五年前的那件事之后，平淑腦震住院，更被診斷為神疾病，而顧知航則在這個時候選擇了失蹤！顧家岌岌可危之際，周正不但聯合公司骨干一同安人心、撐起古貝諾斯的大局，更寸步不離守在病床前。可這舉無可避免惹怒了自己的家人，被陸雁秋帶著家人親戚鬧到醫院。

從那以后，面盡失的周正就步了離婚的長征。

很顯然，陸雁秋死活不愿意離婚，而偏聽偏信無可避免地一心向著母親的獨生兒也自然站在指責周正的行列。

中間經歷兒高考，離婚的事便一直被不停耽擱。

夠了妻子兒無休止冷嘲熱諷的周正一氣之下搬離了家，干脆住在公司的職工公寓。

于是，這才上演了這一出陸雁秋帶著已經上大學的兒一起大鬧公司的戲碼。

“你到底有完沒完？不就想讓我回家？我現在就回去！”周正氣得雙眼布滿，只是他生斯文，怎麼都不可能再上前跟這個人拉拉扯扯。

“你現在回去？你現在回去干嘛？心虛了？知道對不起我對不起囡囡了？把那姓平的狐貍出來！咱們今天把話說清楚！誰知道你這麼久是住在公司宿舍還是跟那狐……啊——！”

“砰”的一聲巨響！

接著是一陣東西被撞翻的“乒乒乓乓”聲！

正尖著嗓子招搖罵的胖人“哇”地一聲慘，噪音戛然而止！

眾人誰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只看到正叉腰罵的人突然像一團球一樣從辦公室的門**進策劃部門，砸到幾米遠的辦公桌上，撞掉一大堆七八糟的茶杯文件訂書機。

好幾秒之后，周正的兒突然發出一聲尖，一邊大聲喊著一邊跑上前，“媽？！媽！你怎麼了？！”

“古貝諾斯的保安，現在都是吃閑飯的？這種瘋狗也放進來！”一個語氣很不好的聲音在一旁響起，音線華麗得讓人心，聲音得讓人心！

“揚、揚？！”

“揚！”

……

偌大的辦公室里發出一陣驚訝的吸氣聲。

不知何時出現的男人形瘦削頎長，包的限量款著裝遮不住他滿貴氣，一對致的耳鉆此刻閃爍出囂張的銳氣！

而那張無可比擬的臉悉如初見，甚至比當初更加妖孽卓妍！

——不是首揚又能是誰？！

“揚……”

“揚你終于回來了？！”

“真的是、揚！……”

短暫的驚愕后，一干人全都激起來，幾乎要把首揚團團圍住，全然忘了摔在桌子下正哼哼唧唧的陸雁秋。

迎著一張張悉激的臉，首揚臉上的冰寒沉退去幾分，沖一圈人淡淡笑笑，“讓大家費心了。”

“揚終于回來了！大家……”

“揚……”

“首揚！”一聲尖的年輕音不合時宜地橫進來，“你算什麼大明星？！你居然敢打人？我要告你！”努力想把桌子下的陸雁秋扶起來的孩兒惡狠狠瞪著首揚，一張年輕姣好的臉都扭曲了。

陸雁秋臉煞白，到現在依然沒能回過神兒。摟著胖的肚腩像沒了骨頭般癱坐在地上，任由兒用力抱著的胳膊一下一下往上拉，就是不站起來。

首揚盡管手力氣全都不在，可對付一個人，那毫不留的一腳還是能讓陸雁秋直到現在都爬不起來！

因這刺耳的大聲嚷，眾人這才想起地上的母來，一個個臉頓時又變得很不好看起來。

周正當初守在平淑病床前的事他們的確有所耳聞，私底下也悄悄懷疑過、八卦過，可是很顯然，平淑在這方面的工作做得非常到位，這幾年的生活讓所有人都有目共睹——顧知航不在的日子里，朋友的妻子們番住在平淑家里照顧和兩個小包子，哪里會和周正扯上一點兒關系？

短暫的猜測之后，所有的流言蜚語就不攻自破了，而一直抓住不放的，只有陸雁秋。

對于這樣一個失去理智沒了風度的人，沒有人會始終報以同。

“打人？”聽到這種稚威脅話的首揚眼神又一瞬間變寒，冷冷笑笑，推開眾人，隨手拉過一張椅子坐下，“誰看到我打人了？打死一只發瘋咬人的狗，也犯法麼？”轉頭瞟了一眼臉很難看的周正，“周總監，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以你兒的年齡應該已經上大學了，出錢讓這種沒教養的人渣進大學，豈不是要把大學里其他的孩子也帶這幅德行？”

“你罵誰？大明星居然罵人？！就你這樣還算是公眾人？一群仗勢欺人的家伙！我告訴你！所有人都看著我和我媽進了你們古貝諾斯，若是我們……”

首揚才懶得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罵街，“現在保安的領隊是誰？”

首揚后的其中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立刻對著已經站一排的保安一點頭，保安們三步兩步上前。

“哎！你們！……”前一秒還在抬著下理直氣壯罵的小姑娘頓時厲荏起來，眼神中都流出了明顯的慌，“你們干嘛？放開我！再不放開、我就……我就打110了！……媽！媽——”

“你們！要干什麼？”

突然被五大三的壯漢毫不留地拉扯開，終于反應過來的陸雁秋還沒來得及裝模作樣地哼，就被像押犯人一樣胳膊被扭到背后。

魯的作扭疼了上的皮，陸雁秋頓時惱了，不顧厚厚肚皮上火辣辣的疼，用力掙著像鐵鉗一樣制住的保安的手，聲音尖得近乎凄厲，“天化日之下、你們！你們這是犯法！我要告你們非禮！我要告……”

“MD！非禮你？想得！”一個稍微年輕點兒的保安忍無可忍地狠狠踢了陸雁秋屁一腳，立刻引起陸雁秋“哎呦——”的夸張大。

一團的畫面看上去格外稽，有不員工忍不住哼笑出聲。

他們原本以為只有在電視里才能見到這種市儈婦，沒想到現實生活中也有！一個個看向陸雁秋的眼神都變得分外鄙視起來。

周正更是臉一陣青一陣白，幾乎站都站不住，恨不得這輩子都沒見過這個讓他臉面無存、丑態百出的人！

神近乎的陸雁秋沒看到周正氣得青筋都暴起來了的臉，使勁兒扭著被踢疼的大屁哭天喊地，心里卻在為古貝諾斯送上門兒的更大“把柄”滿心激，“殺人啦！殺人啦——堂堂顧家仗勢欺人還手腳！你們！你們可都看見啦！我們母倆手無縛……”

“吵！”首揚眉一皺。

“刺啦！”刺耳的撕膠帶聲！

“唔——嗯！嗯——”

保安們早有準備地用膠帶把這對母的層層粘住，像審犯人一樣一左一右制住，甚至為了避免們的拳打腳踢，連雙腳也用膠帶纏在一起。

那保安的負責人心里有些忐忑，站在首揚邊，敬畏地微微低下頭，“揚，現在是我負責公司的保安。我……”

“我不希有類似的事發生。”首揚打斷他的不安，聲音淡淡的，并沒有冰寒的警告。

他知道，古貝諾斯的保安一大半都是黑方K下面的兄弟，做事有黑方K自己的分寸和考慮。或許是顧知航代過他們，要看周正的份兒上睜只眼閉只眼，但是——這件事撞到了他的手里，他就非管不可！

“好的揚。”保安的負責人見首揚并沒有怪罪，心里微微放下一分，退后一步。

首揚不再說什麼，站起。

偌大的辦公室，沒一個人敢開口。

他們之中有時隔五年沒見到首揚的，更有這幾年里進來的新人，面對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首揚，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

被撞偏的辦公桌前，兩個幾乎被五花大綁的人像兩個狼狽被捉的逃犯，被面無表的保安毫不留地扭住。

陸雁秋眼中的興慢慢退去幾分，心中不忐忑起來，而心高氣傲的大學生兒表由憤怒變得驚恐，使勁兒掙著站得巋然不的保安，卻只能發出“嗯嗯哼哼”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