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出兩個時辰，楚硯青和楚靈萱到蘇家迫楚千離回府的流言傳遍了整個京城。

“我姨家二表哥親眼所見，那位楚丞相滿的架子，說自己乃是楚郡主的生父，要求郡主和他回楚家，態度囂張的不得了。”

“哼，他怎麼還有臉皮去見郡主？要我說，郡主那樣一個十足十完的天仙人，唯一的缺點就是出生在了楚家。”

“誰說不是呢，那楚靈萱更是過分，現在看三皇子落魄了，又瞧不上人家了，非要將婚約再還給楚郡主，話里話外的，都是一副為郡主好的姿態，十足的惡心至極。”

“我呸！難怪郡主都被氣病了，這若是換我，我都能拿著掃把給他們打出二里地去！”

流言越傳越廣，聽到的百姓越來越憤怒。

第二日，楚硯青和楚靈萱備上禮，準備再去向楚千離賠罪，剛一出府門，就發現府外被扔滿了污泥、菜葉等垃圾。

“怎麼回事？”

守門的護衛上前：“老爺恕罪，都是一些孩，扔了就跑，奴才追上去，還被大人追著打，說奴才助紂為，奴才實在沒辦法，想到大人平日里對百姓十分的寬厚，只好將那些孩子給放了。”

尼瑪，你們父兩人的出去打擾大小姐，害得他們兄弟都被罰，今日說什麼也不能再讓你們出府門！

“你……”楚硯青臉鐵青，“立刻讓人打掃干凈，另外，自己下去領罰。”

“是，大人。”

守門的護衛低垂著頭，暗暗地翻了個白眼，領罰就領罰，反正負責打人的也換了自己人，保證打一百下板子都不會蹭破點油皮，他怕什麼？

“奴才來了，奴才來打掃。”

負責灑掃的下人快步跑來，誰知道腳步太過慌忙，突然腳下一摔倒在地，手中的水桶不偏不倚，潑了楚硯青和楚靈萱一。

“啊！”

桶里裝的是洗抹布的臟水，還帶著一餿味。

楚靈萱頓時尖一聲。

“大人饒命、二小姐饒命！奴才是太過著急了，所以才失手了……請大人責罰。”

楚硯青臉黑：“杖責五十，趕出府去！”

沒用的東西。

“是。”護衛高聲應道。

等到楚硯青和楚靈萱下去沐浴更，護衛上前扶起負責打掃的下人：“兄弟，你這不行啊？把自己都搞出去了。”

那下人嘿嘿一笑：“沒事，我還有個弟弟，讓他重新應招府，勞煩兩位大哥幫我向負責招下人的管事們打個招呼。”

“好說，好說。”

“那先打板子？”

“好，辛苦兩位哥哥了。”

楚硯青和楚靈萱換好服，仍舊想要出門，可這一次，他們剛一出府，就迎面撞上了憤怒的百姓。

“就是他們氣病了大小姐！”

百姓們一擁而上，直接將相府門前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楚硯青和楚靈萱驚呆了，這些百姓腦子有病嗎？

后面不上前的百姓干著急，哎呀，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啊，天璇樓主吩咐了，表現的積極銀子翻倍。

“來人，去順天府報，這些百姓瘋了！”

護衛們滿臉愁苦：“大人，那您和二小姐在這里等著，奴才這就翻墻出去。”

不翻到天黑怕是回不來了。

接下來兩天，但凡楚硯青和楚靈萱想要出去，府中必定上上下下狀況頻出。

到了后來，京城之中開始傳言，說楚家之所以會如此倒霉，就是因為苛待親生兒，行多了不義之舉，遭到了上天的譴責。

楚千離聽著外面的傳言變化，心中十分滿意。

裝病這兩日，陪著參寶整理了一下羅勝等人帶回來的行李。

參寶終于拿到了那只楚千離給他做的竹蜻蜓，抱在懷里珍惜的不愿意撒手。

“娘親，你幫我做的陀螺也在，參寶好開心啊！”

玄度上前，坐在一旁看著那些或大或小的玩，眼底閃過一抹心疼和黯然。

這些東西，代表著他錯過的那五年時間，那五年中，有楚千離艱難孕育參寶的一年半，還有參寶從出生嗷嗷待哺到長大坐起、爬行、走路、言語的所有過程……

不管他現在努力做多，都無法彌補這些錯失的憾了。

玄度手，輕輕地一個木雕的小人參娃娃。

參寶立刻湊上前來，拿出手絹仔細拭人參娃娃的腦袋：“娘親，這是小參參。”

“嗯，”楚千離了參寶的腦袋，“去玩吧，不是早就念著了？”

“嗯嗯，好。”

參寶抱著木雕人參娃娃，拿著竹蜻蜓跑了出去。

玄度看向楚千離微揚的角，遲疑著開口道：“你給參寶做了好多東西……”

“山里無聊，我當時的狀況又陪伴不了參寶多長時間，所以只能給他多做玩，打發時間了。”

玄度心中一：“為何陪伴不了參寶？”

“生下參寶的時候出現了些小變故，沒有養好，有段時間下床比較吃力。”

楚千離笑著回答，卻不知這幾句話在像是一塊塊石頭，砸在了玄度的心間，讓他剎那間心疼、疚的無以復加。

沒有養好，下床都吃力？

那麼是如何養大參寶的，吃了多苦？了多罪？

想到這里，玄度握了拳心，周的氣息瞬間暗淡下來。

楚千離抬眸，奇怪的看過去：“阿丑？你怎麼了？”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眨眼的功夫就傷起來了？難道想起了自己的年？

“千離，你……”

玄度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楚千離輕輕一笑，拿出一對小銀鈴，系在了玄度的手腕上。

“這是參寶百天的時候，我親手幫他打造的，那個時候，參寶可喜歡這種丁丁當當的聲音了，后來長大了，就不愿意戴了，送給你玩。”

玄度抬手看著那一對刻著長壽、吉祥的小鈴鐺，心中驟然變得酸楚無比，好一會兒，他終于鼓足了勇氣。

“千離，參寶的父親，你可有想過，再找到他？”

楚千離干脆利落的搖頭：“不想。”

“為什麼？”

“參寶對于我來說，是最珍貴的寶，而對于他的親生父親來說，只是一個意外，甚至可以說是辱，你說，我找來給我們娘倆添堵嗎？”

“不是的。”

“什麼不是？”楚千離擺擺手，“不說這個了，與其找親生父親，我還不如讓參寶認你當干……爹。”

阿丑是真的疼參寶，都看在眼里的。

玄度所有的話語頓時堵在了嗓子里。

“我……我當親爹也可以。”

“哈哈，阿丑，我發現你還幽默。”

“我沒有。”

“哈哈，好，你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