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讓四位太醫同時噤聲,可見此**勢之大。元烈住心頭惱火,再問道:“我們在這青州城看了無數的大夫,為什麼沒有人像你這樣說呢?”
那子搖了搖頭道:“先是風寒,又被庸醫開藥,現在小姐是很多的病癥混合在一起,普通的大夫看不出來,這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好了,我還有很多的病人,不和你們多說,告辭。”說著,微微一笑,已經快步向那帳篷走去。
郭夫人看著李未央,目冷沉地道:“看樣子,咱們回去還得找那些太醫算算賬!”
太子想借機會要了自己的命,倒也沒什麼奇怪的,李未央看著,卻搖了搖頭,又是一陣咳嗽,盡管咳得滿臉通紅,卻還是看著那大夫的背影,目之中流出一微笑,總覺得這個大夫子倔犟,十分的有趣。
郭澄也十分激地看著這個大夫的背影道:“看來這青州城也是有名醫的。”
馬車過了青州城,他們按照大夫的方子熬了藥,李未央照著那方子喝了三天,病就已經大為好轉,甚至能夠走出車廂看看外面的景象,元烈看在眼裡,高興得不得了,恨不得回去再給那大夫一千兩。李未央笑他像個孩子,元烈去並不在意。走過了青州城便是蘭州,蘭州很是繁華,他們便多逗留了兩日,一路遊山玩水,十分的愜意。有旭王元烈和齊國公府眾多親衛保護,這一路走來十分的順風順水,也沒有宵小擾,他們一路玩一路走才回了大都。進了城門,元烈的臉上出失的神,若是要他選擇,他寧願在路上多呆一會兒,何必那麼急著回來呢?可是郭夫人見李未央病已經痊愈,怕齊國公和其他的人擔心,便連忙趕回了大都。
李未央回到郭府,一切似乎都十分風平浪靜,被郭夫人強制的養病三天,三天之後才肯放出去。自從草原一行,郭家人的名聲在大都很盛,很多小姐的宴會都邀請李未央去。李未央便三次只去一次,既不駁了人家的面子,也不過分的熱,漸漸齊國公府的郭小姐在這大都之中也為數一數二的名媛淑,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往齊國公府跑,那門檻都要踩爛了。
郭夫人手中的名帖厚厚的一疊,細心挑選,卻沒有讓李未央知道,在看來多幾個婿的備選有什麼不好?何必死掛著旭王元烈一棵樹。郭夫人的想法有點自私,雖然知道李未央和元烈十分要好,但是經過草原一行,看元英和元烈都有些警惕,總覺得和皇家的人扯上沒什麼好,不如挑個世家子弟好好過日子,願兒嫁個普通人,也不希再卷進皇室紛爭裡去。
而李未央卻對這一切渾然不知。這一日出了府,卻是直奔大都最有名的書齋藏文軒而去,這藏文軒收存著天下各種珍貴古籍,再加上郭家的小姐又是常客,老板便每到新書或者是覺得李未央會喜歡的,便派人親自送到郭府上去,讓挑選,但是李未央還是喜歡坐著馬車到藏文軒來,全當是散心了。阿麗公主隨著李未央出行,對於大都的一切還是那麼的新奇,看著什麼東西便不肯走了。總是喜歡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尤其是小孩子手上的風車,顯然是沒有見過的,竟然一路追著人家孩子跑,把人家嚇得哇哇直哭。又喜歡吃甜食,在人家桂花糕點鋪子門口瞪大了眼睛流口水,李未央不給買,還不肯走,就像是個孩子一樣。
“啊!嘉兒,你看那個人,在玩雜耍!”說著,阿麗公主喝停了馬車,隨即不等李未央回答,立刻就要跳下去。李未央看見阿麗公主又被不知道什麼稀奇的東西迷住了,不由失笑,就在這時,看見不遠有個年輕的子,上背著包裹,行匆匆的樣子,一愣,便住阿麗公主道:“你瞧,那人是誰?”
阿麗回過頭去,看了那子一眼,目之中卻有一驚喜:“這不是那位大夫嗎?”
李未央點了點頭,隨即吩咐馬車悄悄地跟著那子,看要往何去,阿麗奇怪地看著李未央道:“我平日裡還沒見過你對誰這麼關心過?到大都做什麼?給人看病嗎?”
李未央搖了搖頭道:“手上拿著一張紙,像是要問什麼地方。”那子一路往前走,就在走過一個拐角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李未央吩咐馬車悄悄地跟在不遠,不讓對方瞧見,卻見大夫停在一個小孩面前,那小孩眼睛大大的,上破爛衫,頭上還著一稻草,顯然是要自賣其。
那大夫看了那小孩一眼,隨即把自己的包裹掏了掏,什麼都沒掏出來,竟從自己的手上拔下了玉鐲子,塞進了那孩的手裡,隨即繼續往前走,可還沒有走兩步,又停住了,轉過頭來,連同頭上僅有的金釵也拔了下來,塞進了小孩的懷裡。那孩十分的模樣,向磕頭行了個禮。
李未央看著這一幕,面上不免微笑。阿麗開口道:“這一路從青州到大都,應該走了很遠。所以才會一路停下來給人看病,可是診治那麼多病人,應該很有錢才對,而且旭**剛給了五千五百兩銀子,難道都用了不?”
李未央笑了笑,輕聲道:“是啊,我猜一定是把所有的銀子都買了藥材,送給了窮苦人家。”
阿麗公主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道:“這世上怎麼有這麼傻的人?”
李未央看了阿麗困的眼神,微微一笑道:“是啊,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呢?”隨即吩咐車夫道:“看那位小姐要找什麼地方,咱們送一程吧。”
車夫立刻應了一聲,駕駛著馬車一路向那子行去,就在這時候,李未央才覺得不對,因為瞧見這條路十分的悉。還不等吩咐車夫放慢速度,那子已經停在了一個府門前,府門上掛著一塊匾,上面書寫著三個大字“國公府”。李未央一愣,阿麗已經大聲道:“怎麼和咱們一起回家了呢?”
李未央看著那子,眉頭輕輕地一皺,隨即突然開口,喚趙月道:“趙月,你去告訴門房,讓他們請這位小姐進去。”
齊國公府上守衛森嚴,若是沒有名帖,又得不到郭家主人的允許,是絕對不可能進去的,但是當那些守衛瞧見國公府小姐的馬車,趙月又向他們做了手勢,他們立刻明白過來,便恭恭敬敬地將大夫迎了進去。大夫面上出一驚訝,但還是掂了掂自己的包袱,跟這些人走進了華麗莊嚴的齊國公府。
李未央這才下了馬車,阿麗公主更加奇怪地道:“來國公府來做什麼?來尋找咱們嗎?”
李未央淡淡地道:“是不是,只要進去就知道。”說著已經快步進了門。
納蘭雪在花廳之中靜靜的等待著,的目沒有在府中的華麗家上停留半刻,事實上,即便這齊國公府如何金貴,也引不起的毫注意。只是坐著,垂著眼睛,略帶不安地看著自己的角,仿佛有一莫名的張。就在這時候,突然聽到有人笑道:“大夫千裡迢迢尋到國公府來,難道我們給你的銀票沒有兌現嗎?”
納蘭雪吃了一驚,猛地抬起頭來,卻看到門口郭夫人和李未央並肩走了進來。納蘭雪臉上頓時流出了窘迫的神,沒有想到眼前的這位貴婦人,竟然會是齊國公的妻子,也是千裡迢迢來尋找的人,竟然一時啞然了。
李未央看著,笑容溫地道:“這位姑娘,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納蘭雪張了張,想要解釋自己並不是為了追討診金而來,看了看人家的笑臉,顯然人家只是開玩笑,絕對不是以為是追銀子來的,便開口道:“我找了很久才找到這裡,若我知道你是郭家的人我一定不會……”
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到門口傳來環佩叮咚的聲音。的目向那邊看去,卻看到兩個年輕麗的子由丫頭們簇擁著,從側門走了進來。其中一個子鵝蛋臉,杏仁眼,一鵝**的,上佩戴著十分簡潔卻很耀目的名貴寶石,走起路來帶起一陣香風,笑地走到了郭夫人的邊,開口道:“娘,您回來了?”郭夫人今天是去上香的,回來的時候正巧見了李未央,這才跟著一起進來,而此刻挽著手的正是陳冰冰。
郭夫人拍了拍的手道:“來,我為你介紹一下嘉兒的救命恩人。”
陳冰冰好奇地看著納蘭雪,郭夫人向們介紹道:“這兩個是我的兒媳份,這是大兒媳江氏,這是我的二兒媳陳氏。這位姑娘在青州救了你們妹妹一命,來,快謝過吧。”
聽到這一段話的時候,剛才還面帶微笑的納蘭雪,臉一瞬間變了。在座的幾個人,誰也沒有注意到表的不對勁,只有李未央在那個瞬間看出了納蘭雪的不自在。納蘭雪看著一錦繡,麗活潑的齊國公府二兒媳陳冰冰,隨即下意識地低下頭,看著自己一的舊,繡鞋因為長途跋涉都破損了,顯然和這個華麗的地方格格不。略一停頓,輕輕後退了一步,轉瞬之間,已經拿起了自己的包袱,開口道:“對不起,我走錯了地方。”隨即輕施一禮,快速地向門外走去。
郭夫人愕然:“這位姑娘,為什麼來了不說幾句話就要走?難道你要找的不是我們嗎?”
納蘭雪咬了咬牙,忍住了眼眶中的淚水,等再回過頭來卻一臉的平靜,開口道:“我要找的人家姓郭,可是他們不在這裡。”說著不再說話,已經快步地走了出去。
郭夫人納悶道:“這姑娘到底是怎麼了?”
陳冰冰也看著納蘭雪的背影,面上出吃驚的表:“這姑娘好生奇怪,怎麼剛說是嘉兒的救命恩人就跑了,難道是怕我們拖著不放嗎?說要尋找郭家人,可是怎麼會找到齊國公府來呢?”
眾人都是面面相覷,只有李未央面上流出了一沉思,看著納蘭雪的背影,良久沒有說話,直到郭夫人輕輕推了推,才猛地一驚回過頭來,“母親怎麼了?”
郭夫人笑道:“你怎麼丟魂一樣,跟你說了半天也不答應。”
李未央笑了笑:“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這位姑娘有幾分奇怪,從青州一直到大都來,長途跋涉卻連一杯茶都不喝酒走了,到底要找什麼人呢?”
阿麗公主蹦蹦跳跳地走了進來,看到眾人都在這裡站著,不由開口道:“剛才那個姑娘怎麼走了?我還特意和招呼,卻不理我,頭也不回地就出去了,不是很奇怪嗎?”
李未央輕聲地道:“是啊,是很奇怪,究竟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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