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夠了沒有！”

沈玥轉，勾起角，“那要看婆婆滿意了沒有。”

曹老太太恨不得對上手，“你這個……”

“都給我閉！”

曹瑾腦袋一陣陣發漲，眼前居然有些暈眩，他咬了咬牙撐過去，“從今兒起，家里的開支由沈玥來管。”

曹老太太頓時跳起來，“不！算什麼東西！”

“娘若是不滿意，我立時就讓人送您回去，宅子賣了也不打，我給您重新賃一個。”

曹老太太立刻不蹦跶了，臉鐵青，“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辛辛苦苦拉扯你長大，供你讀書，現在你有本事了，就要把老娘一腳踢開？”

曹瑾面無表，“我不需要任何妨礙我的人，誰都不行。”

曹老太太噎住，看得出曹瑾是認真的，哪怕自己是生他的人，他也一定能做得出來……

“我、我那不也是為了咱們曹家，怕管不好這個家嘛，你想讓管，行啊，我還不愿意多這個事兒呢！”

曹老太太給自己找了臺階下，將一串鑰匙扔到沈玥的面前。

沈玥撿起來拿在手里，出一抹勝利似的表來，“婆婆，早這樣不就好了，您兒子可不是個念的人，誰對他有用，他就會向著誰，這個道理，您遲早會懂。”

比起只會鬧騰的曹老太太，沈玥終歸是沈家兒，又肯幫著曹瑾算計沈鸞，他當然會站在自己這邊。

曹老太太氣得頭疼卻沒法發作，只能忍氣吞聲。

可是從前是做過一個夢的，夢里兒子娶了媳婦之后，自己過得可滋潤了，群的丫頭伺候著，燕窩人參隨便霍霍，氣兒不順了逮著人罵一頓，那媳婦也不敢吭聲。

在夢里過得可是媲王的日子，怎麼現在完全不一樣呢？

……

沈玥將沈鸞的況跟曹瑾說了。

“二哥哥不知道怎麼的非要著念書習字，如今變化十分大，也不與我親厚了，想要算計可不容易。”

曹瑾皺著眉，“變化如此之大？”

“是啊，從前蠢笨如豬，現在變得不可一世，看了就讓人討厭。”

“閉。”

沈玥一抬頭，看到曹瑾眼里閃著的嫌棄。

“怎麼？心疼了？你對我三姐姐如此深義重？不過可是瞧不上你的。”

沈玥語氣怨毒，心中對沈鸞的嫉幾乎滅頂。

“不過沒關系，就算在你心里我三姐姐更好，我也會幫你。”

只要沈鸞進了門，有的是辦法，好好發泄自己的怒氣！

……

沈鸞如今在晏城的名氣日漸增長。

晏城人都知道，沈家三姑娘是個極有本事的，賺錢很有一套，如今家已是不得了。

這原本并不是一件值得稱贊的事，然而之前有人在背后說三道四的時候，被沈文韶聽見了，沈文韶一頓作，一篇才華橫溢的文章遞到皇上跟前兒，那說閑話的人連同家里一并遭殃。

如今提及沈鸞，沒有不稱贊的，就生怕自己夸得慢了，會惹了沈文韶不滿意。

“覺，有人撐腰還好的。”

沈鸞笑呵呵地跟秦舒分，秦舒也樂得不行。

“以前還以為你那哥哥與你不親近，沒想到居然這麼護著你，如今該到我羨慕你了，有個厲害的狀元郎哥哥，殺人都不用見。”

沈鸞想象了一下，笑得趴在桌上起不來。

“不過阿鸞，你可真厲害，就算沒有你哥哥撐腰，我覺得也沒人敢看輕你，你開的幾家鋪子都已經出名了，怎麼做到的？”

秦舒羨慕不已，“我也央求著我娘讓我試試，然而說的我都聽不懂，我娘自己都要依仗鋪子里的掌柜，你怎麼這麼本事啊！”

沈鸞故作謙虛，“也沒什麼啦，隨便玩玩的，運氣好吧。”

兩人對視了一眼，雙雙笑開花。

秦戈和廣侯又有了消息傳回來，依舊是報平安，讓家里人放心。

秦舒輕輕撞了撞沈鸞的肩膀，“二哥是不是又給你寫信了？”

沈鸞正想著該怎麼說，秦舒捂著咯咯咯地笑，“行了行了，看你的樣子我就知道，哎呀，我可真希二哥能趕回來，幸好你祖母不準備早點給你張羅親事，我覺得這就是緣分。”

“別瞎說，那可是你親哥你也編排？”

“我這都是抬舉他了，你是不知道你現在多歡迎，你問問滿晏城尚未娶親的兒郎們，誰不想娶你過門？”

秦舒癱在椅子上，晃著自己小巧的腳尖，“換了我我也想娶你啊，又漂亮，又溫，家世又好，還這麼會賺錢，誰娶了你得占多大的便宜？”

“不過我哥也還行吧，還不賴，對吧？”

“你還說！”

兩人笑鬧在一塊兒，等秦舒回去，又將秦戈送來的信拿出來。

跟上一次一樣，依舊是一些細碎的事，將他平日里的見聞行事用最樸實的語言描述下來，一幅幅生的畫面仿佛隨著他的文字在眼前展開。

“真好，能去那麼遠的地方，看到那麼多不一樣的風景……”

沈鸞將信收好，之前問過母親，如此見多識廣，是不是也曾去過很多地方。

金氏說并沒有，所知道的東西，都是聽別人說的。

對此，金氏表現出極大的憾，“為子就是這點不好，大多數人一輩子都沒有出過遠門，被困在后宅當中，守著一畝三分地，勞一輩子。”

說著說著豪氣萬丈起來，“我要是個男人，就出去闖去，走遍大江南北，去看一看那些人口中不同的民俗風，看哪里合適就干脆住下，住膩了再換個地方。”

但金氏也知道，這不過是個好的愿。

秦戈的這些信，讓沈鸞對外面的世界稍微多了一些了解，也讓越發心生向往。

但他隨又送來一張自畫像，就是沈鸞不能理解的了。

“還跟之前穿了不同的衫，他這是什麼意思？”

沈鸞依舊將畫像在柜子最底下，生怕被人瞧見。

……

遠在北平的秦戈，趁著閑暇又開始倒騰起來。

“世子，您這畫得也太不像了，咱能寫實一些嗎？你這送過去沈三姑娘也認不出來是你吧？”

秦戈踹了他一腳，又皺著眉看了一會兒，將畫紙掉。

“好像是稍微有點不太像我。”

小五小聲嘀咕，“……是太不像了。”

世子就恨不得將所有好看的地方統統塞到自己臉上，反而不倫不類。

秦戈重新換了張紙，提筆落下。

自己這一走還不知道何時回去，為了不讓沈鸞忘記自己，秦戈也是拼了。

“世子，侯爺說有況。”

秦戈瞬間放下筆，拎起鎧甲往外走。

筆尖在紙上滾了一圈，留下一條長長的弧形墨跡。

再多的信件，也比不上早點回去，秦戈心里始終記著沈鸞的話，說他一定能夠凱旋而歸，會等著的。

……

三皇子后來又借著機會幾次與沈文韶接。

話里話外，都是希他能夠加自己麾下。

三皇子如今的名聲如日中天，就等著皇上下旨立儲，他晦地許諾了沈文韶許多，包括閣相。

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三皇子甚至表示想要娶沈鸞為妻，如此一來，待他登基，沈鸞便會為皇后。

沈文韶對此表示，沈家沒有那個福氣。

只有不心疼兒的家庭，才會想要送家里的兒宮。

“阿鸞福薄，家中長輩也想多留幾年，只盼著能嫁個尋常人家，平安順遂即可。”

三皇子幾次暗示統統沒有效，讓他的耐心逐漸減，就在這個時候，青州傳來消息，賑災一事出了子。

三皇子心里猛地一驚，“消息屬實？”

“傳來的報，確實如此，朝廷派去賑災的錢糧被盤剝得狠了些，鬧出了不人命，這事兒怕是瞞不住了。”

沅申頭一個想到的，不是皇上知道了會如何震怒，而是這件事，居然真的發生了？

“去，去翰林院將那個攔過我車的修撰，帶過來。”

……

青州生，賑災的員變了索命的鬼差，非但沒有救濟災民于水火，反而造民不聊生，易子而食的況都有出現。

皇上龍大怒，當著文武百的面嚴厲斥責三皇子，言語間著失。

彈劾三皇子的奏折開始出現，朝堂上風向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轉變，晏城上空漂浮著張的氣氛，連沈家都染到了。

沈源德整日唉聲嘆氣，一張臉始終皺著，在家里心神不寧，“三皇子素來穩重，又知人善用，這次怎麼會出這麼大的紕？這下朝堂要了，要了！”

沈鸞撞見過幾次他唉聲嘆氣的模樣，然而一去沈文韶那兒，又完全覺不到。

沈鸞就奇怪了，“哥，怎麼同在翰林院，大伯父愁那樣，你一點兒都不影響的樣子？”

“我要什麼影響？”

沈文韶眉目清冷，“做好自己分的事即可，如今要的是皇上震怒嗎？要的，是青州那些難的百姓。”

他眉間也凝著皺褶，書案上滿是作廢的紙張，“這幾日你不必來送字，出門在外也小心一些，多讓人跟著。”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