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這麼久，還是頭一回聽說有不是來算命的。

「這個村子怎麼了？」

「這村子好像是山裡的，看起來很落後的那種。窮山惡水出刁民我勸你還是為自安全考慮一下，早點回來比較妥當。」

「樓上的你這算不算是地域黑？你怎麼不說他們民風淳樸？」

「你們注意到小伙邊那個老太太沒，以我多年HR的經驗來看，這人不像是什麼好人。」

……

因為人多，下面的評論刷得很快，小夥子並沒有看清楚這些評論說的什麼。

他見林清晚沒反對，算是默認了他繼續說。

「我柯京,這個落後的小村子，是和我朋友去山裡探險，意外發現的。我從小生活在城市，很難想象在這個時代，竟然還有如此落後的村子。

他們沒有學上，沒能接良好的教育，能走出這個村子的人越來越。

最重要的是，這裡沒有醫生。

每次生病，他們都需要去40公里開外的地方去看病。按照我們的記憶，40公里不算多，但對於沒有任何通工的他們，幾乎要走一個上午或一個下午的路程才能到醫院。慢病還好，若是突發急病，他們本來不及。

據我了解，他們中大部分人都負擔不起醫藥費，一些小病就這麼拖延著，最後都了大病。」

柯京說得有條有理，再看向他後的背景，確實顯得很荒涼。

就他手機照的這麼一下，就有個穿著腳，穿得髒兮兮破破爛爛的小孩從他後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東西吃，那小孩手裡拿著半個髒兮兮的餅子，跟寶貝似的啃了一口又一口。

城市的孩子別說是啃這麼髒的餅子了，就連掉地上一下，家長都不會再給孩子吃。

有這麼一對比，當了家長的人自是心疼得不行。

「我看著好心疼，給我個地址吧，我想給他們寄點東西過去。」

「我也想寄，就是不知道快遞能不能到。」

「寄郵政啊，雖然不夠快，但只要是華國的領土，郵政有件必達。」

……

林清晚沒太多慨，問他，「你是覺得他們村子沒有醫生，可憐是嗎？」

柯京點了點頭。

人總有生病的時候。

什麼都能沒有，但沒有醫生不行。

林清晚說了個很現實的問題，「這個條件，一般沒有醫生願意過去。」

現實就是這樣，也很能理解。

醫生在為醫生之前，首先是他個人。

即便是他不怕吃苦，但守在這個村子里，幾乎是斷送了自己更多的可能。

柯京被林清晚說得微微垂下腦袋。

林仙說得對。

他是一時善心不假，但要他永遠留下來，他都不願意，又怎麼能去要求別人？

林清晚沒給他過多考慮的時間，又說，「你當真以為他們村子從來沒有醫生嗎？」

「什麼意思？」柯京發愣。

他之所以想尋求林仙的幫助，就是這老太太一直跟他說村子里的人有多可憐。

但從未和自己說過以前有醫生的事。

他扭頭看向老太太。

只見後者心虛的垂下腦袋。

柯京約有種不好的預。

林清晚說，「我跟你說個地址，你按照我說的去。」

柯京點了點頭。

這老太太見柯京說著就要朝某個方向去，連帶著他幾個朋友也一起跟過去，趕忙追上。

「你別聽胡說，村子比較大，還會有野出沒，萬一你們迷路了就不好了。」

若是這老太太不跟上來，林仙的話柯京只信五六分。

但這老太太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跟上來，柯京幾乎是信了七八分。

老太太見柯京按照林清晚的指示朝那個地方越走越近，是心虛加上害怕。

這事萬一要是被他們知道了，還怎麼會有新的醫生願意過來？

要是因為沒有新的醫生過來，肯定會惹全村人的憤怒，被他們趕出村子的。

最後，為了留住柯京一群人，只能半真半假的說。

「之前我是騙你們的。」

柯京一群人這才算是停下腳步。

「這個村子其實以前有個殘疾的醫生，他會一點醫，一直都是他給村子里的人看病。但他現在年紀大了，記憶也變得糊塗，自然是沒辦法再給別人看病了。」

按照這老太太的說法是沒有什麼病。

但如果只是這樣，剛剛這麼著急幹什麼？

直接說不就好了？

「然後呢？」林清晚接過的話，「他現在年紀大了，也不太好，你們是怎麼對他的？」

老太太被林清晚問得底氣也不是那麼足。

垂下腦袋，說話有點磕磕的。

「就——就那樣吧。」

有了大黃那件事，水友們對這種恩將仇報的行為憤怒得很。

「就那樣吧是什麼意思？」

「我大概已經想象到了這個醫生現在的生活過得是有多凄涼。」

「有時候不願意幫助別人不是因為不想，不是怕沒有回報，而是怕人狼心狗肺。」

……

老太太看不到評論區的彈幕，但懂林清晚的意思。

梗著脖子說。

「大家日子都不好過，誰，誰家也沒閑錢給他養老。」

林清晚反駁他，「連碗熱飯都沒人給他送，你們當真已經窮到連飯都沒得吃嗎？」

說到此，柯京再也站不住了。

他拿著手機，快步衝到林清晚之前說的那個地方。

推開門，他差點被屋發霉的味道嗆出來。

這大夏天的是雨水多，但太也大。

下雨的時候屋容易，但只要及時打開窗戶通風曬太，屋還是好好的。

這個房間，顯然是很久沒有打開門窗曬太通風了。

等那發霉的味道稍微散去，走近一些的柯京才看清楚屋的狀況。

屋最顯眼的，當屬那一大排打一個屜一個屜的柜子，做工不算，但勝在實用，一看就是外行人自己做的。

這種柜子，在很多老中醫的鋪子里有看到過。

不過做工比這個很多。

除了這個很大的柜子，房間里還有一個矮小的床以及缺了一條的桌子，就算是全部的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