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的冷靜和理智，何嘗不是一種極端的堅韌意志？

沈前真正要面臨的問題，只是如何找到通往滿分的路罷了。

“……準考證號，靖城市第七高級中學，沈前!”

這時，前方的工作人員念到了沈前的名字。

“到！”

“到前方橙區域等候。”

接下來，工作人員又念了九十九個人的名字，等一百人到齊之后，他領著眾人穿行過育館的橫廊，來到了一個大小和籃球場差不多的場館。

場館已經擺放了上百套桌椅，每一張桌子上都有一個黑的帶線頭盔，頭盔另一端的電線連接了地面。

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眾人一一座。

沈前的位置就在最靠近門口的地方，他坐下來之后打量了一下桌子上的頭盔，有點像是VR游戲的虛擬現實頭盔，但質上卻更加森冷，還了“考試專用”的標簽。

“驗證份以后就可以戴上頭盔聽取考試規則，考試將在五分鐘后開始，請考生做準備，如有頭盔故障等問題及時舉手上報。”

場館右上角的廣播有監考的聲音響起，只是看不見對方坐在哪里。

錄指紋核實份以后，沈前戴上了頭盔。

咔！

頭盔自合攏，額頭微微刺痛后，沈前下意識閉了閉眼睛，當再睜開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頭頂有芒亮起，沈前抬頭看去，看到了一行漂浮的大字。

那字鐵畫銀鉤，又帶著一潦草，像是手寫。

“堅定的意志可以驅散一切迷霧。”

這是什麼？

考試箴言嗎？

沈前暗自思忖。

很快，字匿，一個悅耳的機械聲在黑暗空間之中響了起來。

“準考證尾號的考生，歡迎您，下面，我將為您宣讀意志考試的詳細規則。”

“在您的左側有沙倒計時，在全部沙流盡之前，掙意志卡牌的束縛，即視為完考核……”

“您可以任意切換正面的意志卡牌……”

“您可以隨時終止考試，將以您在考核中的實際表現為您進行評分……”

沈前仔細聽了聽，大倒是和歐飛所說的差不多。

他轉頭看向左側，果然有十個金的沙懸浮著，每個沙都標記著一個“10”的數字。

“按照歐飛所說，如果一個沙就是十分，那就是說只有在第一個沙流盡之前掙卡片，才能拿到九十分以上？”

沈前約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還沒沈前細想，悅耳的聲再次響起。

“神經元連接完畢，檢測到考生狀態正常，準許參加考試。”

“考試即將開始，請考生調整狀態做好準備，倒計時十秒……”

“……3，2，1！”

隨著倒計時歸零，第一個沙開始流淌，同時在沈前的前方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點。

點很快擴大，化作了一張等人高的金卡片，懸浮在沈前的前方。

卡片上的圖案漸漸清晰，果然是撲克牌模樣，只是正中的圖形是一只黑的眼睛。

“黑桃K。”

沈前看了一眼撲克牌右上方的點數，按照歐飛推理的規則，那這張卡片應該是最難的了。

沈前也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麼差，一來就到了考題里面的“王炸”。

卡牌出現以后，先靜靜懸浮了五秒鐘沒有靜，似乎是在等待著沈前切換。

沈前也沒靜，反正不管是什麼卡片，理論上來說因為系統的存在區別都不大，他還在思索著如何才能在這一科的考核中拿到滿分。

五秒之后，卡牌金大放，籠罩住了面前的沈前，而那黑的眼睛也快速旋轉起來，隨即化作了兩個冷冰冰的大字。

“絕。”

下一刻，沈前的形變得虛幻，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將沈前拖拽進了卡牌之中。

……

背著書包的沈前著氣在大雨之中奔跑著。

不太合的校服在淋過雨之后黏糊糊的粘在上，讓沈前更加難。

但沈前顧不了那麼多了，他剛剛接到沈良的電話，王筱娟的衰竭突然嚴重了起來，此時正躺在病房里面。

醫院大樓的廓已經出現在了前方，沈前剛要一口氣跑過去，突然被誰絆了一下，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書包里的東西散落一地。

“沈前，我們又見面了。”

一張帶著獰笑的面孔出現在了沈前的視線之中。

打著傘的年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沈前，四周有穿著黑制服、袖口有金邊的男人圍攏過來，冰冷的注視著沈前。

“趙鑫？”

沈前瞳孔一，艱難的爬了起來，“有什麼恩怨我們改天再算可以嗎，我現在有急事。”

“急著去投胎啊？”

趙鑫嘿嘿一笑，從地上撿起了一張被雨水打的績單，看了一眼嘖嘖道，“原來是一個能連100都沒有的廢啊，在武道館打了三年工，就這？”

“憑你也敢手老子和江璇的事？”

趙鑫飛起一腳，將沈前踢到在地。

沈前握了拳頭，抖著重新爬了起來，他角流，聲音因為傷而抖起來，“這一次……算我求你了。”

“求？”趙鑫病態般的笑了起來，“可以啊，來，從我底下鉆過去，我今天就放過你。”

十分鐘以后。

渾是、步伐踉蹌的年終于走進了醫院。

“小前，怎麼辦，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必須馬上手，要十萬的手費，我已經想盡了辦法，可是一分錢都借不到……”

雙眼通紅的沈良站在走廊上，憔悴如老人，他的后是病房，過玻璃窗，可以看到昏迷不醒的王筱娟躺在床上，臉慘白如紙。

“沒事的，沒事的，我剛才聯系了丁一，已經過來了。”

沈前咳嗽著，斷斷續續的說道。

“沈前。”

背后響起了悉的聲音，沈前轉頭看去，扎著高馬尾的孩走了過來，清冷的注視著沈前。

“你來了，借……借我十萬可以嗎，我媽要死了……”

沈前急忙迎了上去，卻又低下了頭，不敢看的眼睛。

“你還真當我是福利院啊，你以前是為我做過不事，但這三年資助了你那麼多次，我們早就兩清了。”

丁一冷冷道，“我今天來就是為了跟你劃清界限，從此以后，我們再無瓜葛。”

沈前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轉離去的丁一，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小前，你媽……你媽……”沈良悲痛的大喊從背后傳來。

沈前轉頭看去，一輛推車從病房里被推了出來，上面是一蓋著白布的尸，那悉的帶著一些老繭的手掌，無力的從白布里面垂落了出來，再也沒有了溫度。

“媽……”

轟隆！

雷聲大作，暴雨從窗外淹沒了進來，沈前恍若沒有生氣的木偶，一點一點癱倒在地。

……

叮！

“檢測到宿主緒于崩潰邊緣，系統自啟掛機模式。”

……

沈前清醒過來，注視著前方已經失去澤的“黑桃K”，雖然此時是意識沒有理上的覺，但沈前依舊有一種被冷汗浸了的錯覺。

那“絕幻境”實在太過真實，其中幾乎找不到什麼破綻，思維也像是被固化了一樣，完全想不到其他。

不愧是意志考試最難的題目之一。

在下一個循環開始之前，系統把他拉了出來。

否則沈前就會一直困在那個場景之中，直到意志覺醒察覺到了破綻，或者是時間耗盡。

從某種角度而言，這種卡牌幻境和他觀想腦海中忌投影時候的覺有點像，但沉浸卻更強。

觀想雙面投影的時候，沈前的潛意識至知道他是在幻境中，但卡牌幻境直接抹去了他的潛意識。

他轉頭看了一眼沙，在幻境之中像是過去了很久，但實際上此時那第一個沙才流淌了不到四分之一的沙子。

黑暗空間失去了靜，恍若在等待著沈前說出“結束考試”。

但……不可能如此“簡單”。

此時沈前已經想明白了之前不對勁的地方，假設一個沙代表十分，那就不可能有人拿滿分。

因為一旦考試開始，沙就開始了流。

不可能在第一個沙掙的都是滿分吧，那這滿分貌似也太輕易了。

假設沙真就只是單純的代表著時間呢？

沈前心中一，目重新定格在了流的沙上。

考試是兩點開始，從掛機記錄里的時間來看，他剛才在幻境之中約莫花費了三分鐘不到的樣子，而此時沙剛好流過了四分之一。

這麼一想的話就對上了，每個沙的“10”其實是代表著十分鐘的意思。

這里有十個沙，其實指的是考核的最大時長，100分鐘。

100分鐘就用來對抗一張意志卡片嗎？

沈前又轉頭看向失去澤的“黑桃K”，漸漸地想到了什麼。

他盯著“黑桃K”，開口道：“切換卡牌！”

恍如機械轉的聲音響起，黑桃K向左，沒在了黑暗之中，而在沈前面前，重新出現了一張全新的卡片。

“梅花七。”

金的澤在卡牌上流著，這一次居中的圖案是一團火焰。

果然！

沈前心中震，就算通過了一張卡牌的考驗，依舊可以繼續選擇第二張卡牌。

“嘶！”

忽的想到了什麼的沈前倒吸一口涼氣。

他覺自己好像已經找到了考滿分的途徑。

以平均一張卡牌耗時三分鐘左右來看的話，一百分鐘是多張牌？

不，不對！

這背后含的要求應該更高，因為假如沈前沒猜錯的話，想要完通過考試，需要通過這里所有卡牌的考驗……

在十個沙流盡之前。

一副撲克是多張牌來著？

頭皮發麻的覺又出現了。

一個幻境都已經如此可怕，到底要什麼樣的變態，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通過所有幻境的考驗？

沈前莫名地又想到了歷史上那兩個考了299分的“瘋子”，真好奇他們到底是在哪一科被扣的分。

“來吧！”

沈前沒有再墨跡，直視著眼前的“梅花七”。

卡牌華大放，籠罩住了沈前，上面的火焰幻化了兩個大字。

“疼痛。”

下一刻，無形的力量再次將沈前拖拽進了卡牌之中。

……

一片寂靜的三號考場之中，只有巡視的幾個工作人員踩著輕微的腳步聲行走在其中。

他們更主要的職責是負責隨時監控考生們的狀況，一旦發現考生有徹底崩潰或者出現生理反應的況下，就必須幫助考生強行結束考試。

此時另外三人的面都有些古怪，不時看向站在門口一張考桌前的那個同事。

從十分鐘前開始，那個同事好像就變了那個01號考生的專屬客服，站在那里不敢離開。

主要是那個考生的狀態實在太過奇怪，已經不止一次出現了快要崩潰的況，但在那個同事想要切斷頭盔連接的時候，那個考生又總會迅速恢復正常。

簡直是咄咄怪事。

而站在沈前桌前的工作人員也是納悶無比，你這到底是行還是不行啊？

說這個考生行的話，他又總是差點陷崩潰，你要說他不行的話，他又總能過來。

總之，沈前的這種反復狀態已經持續了很久，也搞得他本不敢分散注意力，一直盯著沈前。

而在場館旁邊的一個小房間里，坐著三號考場的三個監考。

他們盯著屏幕上的監控，不僅是留意考生的況，同時也是在監督里面的巡視人員。

01號考生的古怪況早就引起了三人的注意，但來自教育部的主監考一直沒發表意見，教育廳的兩個副職員自然也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