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含章沒什麼意見,他讓沈清請他吃飯,只是不想讓沈清覺得欠了他。
沈清覺得自己買鋪子的事,邊人遲早會知道,也沒有什麼好瞞的,當這顧含章和常鴻的面和張秀娥說了。
張秀娥直接被沈清弄蒙圈了,知道沈清要在鎮上買宅子。
可沈清沒和說,一出手就是鎮上最中心地段的一座商鋪!
整整一百七十兩銀子!
就算把賣了,也湊不出那麼多銀子吧!
更何況,沈清都答應人家鋪主了,一個月就要把剩下的一百四十兩給齊!
在張秀娥看來,哪里賣胭脂不是賣?沈清在大街上支個攤子,東西就能那麼好賣,為啥要花這冤枉錢,買這麼貴的鋪子!
“娘,擺攤咱能擺一天兩天,難道以后都在街上擺攤嗎?”
不是沈清瞧不起擺攤的商販,大家都踏踏實實掙錢,沒什麼高低貴賤,自己也擺過一陣子地攤,就更不可能對小攤販有偏見了。
但正是因為自己干過這一行,也就深知這一行都不容易。
擺攤沒有固定場所,很容易被刮風下雨影響,一遇到壞天氣,就別考慮銷售問題了,直接在家里貓著就是!
就算天氣好,那也得風吹日曬。別看大齊沒有城管,擺位可以四擺,可架不住人家有地流氓啊,人家可不像城管那樣文明,不給錢可是要被打的!
“那咱就不能買間便宜些的?”
說到底,張秀娥還是沒安全。好不容易攢著些銀子,沈清轉頭就把銀子花了,還倒欠一百多兩銀子。
這一百多兩銀子在沈清眼里不是問題,在張秀娥眼里就是天文數字,能讓吃不下睡不著的那種。
這回,沈清還沒開口說話,常鴻就幫著解釋了。
“嬸子,那可不一樣。買鋪子就是要做生意,地段可講究著呢,貪小便宜買著不好地段的鋪子,倒不如不買!”
常鴻是富貴人家出,別的東西沒有,從小跟著長輩耳濡目染,這點眼還是有的。
在買鋪子這件事上,他舉雙手支持沈清,甚至覺得沈清選的這些鋪子的位置還是不夠好。要是他買,非要買金澤鎮大街上最中間的那間。
選好的位置,那才客似云來,財源滾滾。
酒香不怕巷子深這句話,有的時候就是瞎扯淡。
京城朱雀大街上那間鋪子賣的東西樣樣都是品,怎麼還得想方設法在牌匾上做工夫?
要想掙著錢,什麼事不得講究?
“咱們到鎮上開鋪子,那村里的營生咋辦?就這麼扔了?”張秀娥還是覺得不放心。
嫁到云來村這麼多年,面朝黃土背朝天,還是覺得跟種地有關的事讓更踏實。
好不容易適應了現在的生活,沈清就讓到鎮上開鋪子去,想想張秀娥就覺得心里發飄。
沈清考慮問題不像張秀娥這麼局限,張秀娥從來都是親力親為。沈清從頭到尾想的都是怎麼倒騰出一個掙錢的項目,再把這項目放手給底下的人,自己只需要管理就行。
雖說菌子的事還沒到完全能放手的地步,但里正一家做事已經越來越練,沈清已經可以放心把蓋土灶的事給鄭家人。
為了娘脆弱的心著想,沈清沒有把話說得太死。
“扔?咋能扔了呢?您就放心吧,您要是喜歡在家里烘菌子,您就留在村里。要喜歡到鎮上替我看鋪子,那就替我看鋪子去。我這麼折騰著掙錢,還不是想要咱娘倆過得更好?”
兩人留顧含章和常鴻吃了頓午飯,飯桌上沈清把馬上要去州府的事和張秀娥說了。大風小說
沈清已經去過一回州府,張秀娥稍微放下心來,可一聽這回沈清是要一個人去,心一下子又揪了起來。
“鄭叔不和你去了?”張秀娥指的是里正。
能不擔心嗎?誰沈清是個丫頭,還是個長得極漂亮的丫頭!
張秀娥就差當場反對,讓沈清把買鋪子的三十兩銀子要回來了。
沈清也不是沒想過讓娘陪一塊兒去,可伍金良那邊馬上得一批菖。娘現在是燒土灶的技工,邊沒人能替代。
里正和鄭德都得忙著建土灶,倒騰胭脂的事沈清還沒準備讓兩人參與進來,確實不好讓他們跟著一起。
母倆誰也不肯松口,顧含章忽然問道:“沈姑娘準備什麼時候去州府?”
“后天就去。”沈清回家了也有幾天了,估著尹紅那邊的胭脂,也應該弄得差不多。
去州府得待幾天,順便挑些別的東西回金澤鎮買,等回程的時候,順便把胭脂捎回來賣。
顧含章點了點頭,“嬸子不必擔心,后天我正好要去州府一趟。要是嬸子放心得下,我可以帶沈姑娘一程。”
張秀娥愣了下,幾回接下來,顧含章確實是正人君子。可他畢竟是個男子,和閨歲數相差不大,兩人一起去州府會不會讓人誤會?
沈清現在滿心滿眼都是自己那間鋪子,和不和顧含章一起去倒是其次,只要能讓娘同意就。
“顧公子要能順便捎我一程那就太好了。”沈清立馬答應。
顧含章要帶沈清去州府?
常鴻心里早就掀起驚濤駭浪了,他怎麼不知道顧含章去州府有事?
一直忍到兩人出了沈清家,常鴻才問顧含章:“一百多兩而已,又不是什麼大錢。要想幫沈姑娘,直接借給沈姑娘慢慢還不就了,怎麼還要折騰到州府去?”
顧含章搖搖頭,沈清是個有骨氣的姑娘,不會接他的幫助。
他要真的借錢給沈清,兩人反倒會變得生分。
常鴻吃驚地看著顧含章,想起剛才沈清認真教自己時,顧含章注視著沈清那神,不自打了個激靈。
這位爺該不會真的看上沈清了吧?
常鴻想問,最終還是沒開口,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不然江越干嘛對沈清這麼殷勤?
想起京城那位,再看看面前這位,常鴻的太就突突跳。
他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跟著沈清選好“數學”就好,別的什麼問題,他一概一問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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