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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離聞言也趕翻下馬，但看著眼前這周圍場景，他也是眉心一跳。

“不知道啊，進去看看。”

“嗯嗯！”

幽州城，城主府前廳。

白雪茫茫下的府院中，四下都安寧一片，一切銀裝素裹之下，白幡在雪中飛舞，竟不知眼前誰是景。

“夏兒，回去吧，你在這已經守了快半夜，白日里還忙了那麼多事，是個人都是吃不消的。”靈堂前，穿著一白服的秦照走了過來，低聲勸道。

蘇半夏盯著眼前的木棺，十分安靜。

秦老爺子的靈堂十分簡單，這也是他生前的意思，主張節儉，也不想被太多的人知道前來吊唁。

秦老爺子的這一生吶，都是在朝堂云涌中度過，即使是后來的退，也未曾真正意思上的離開過前朝。

這留存在世的最后時，作為他的子輩們，可不想他老人家再被叨擾。

“沒事的大舅舅，我前半生沒有給外祖父盡過什麼孝，現如今，也就這點機會了。”

秦照雙目微紅，而這也是秦老爺子離世后他的第一次紅眼。

旁邊的秦走來，“大哥，就讓小夏兒在這陪著父親吧，我是不擔心，倒是你，這發髻邊的頭發是越發的白了。”

秦照假睨了眼調侃自己的三弟，再看一眼蘇半夏，到底是沒再多說什麼了，“嗯，我們去外面守著。”

這話的意思就是給蘇半夏和老爺子最后的獨時。

秦應了一聲，“好，大哥你先出去，我隨后來。”

言罷，他笑得幽深，湊到蘇半夏跟前，將藏在袖口里的芙蓉糕遞給，雙眼眨眨。

“吶，把這個拿著，待會兒了就著吃點，你今日可沒吃什麼東西的，別到時候把自己壞了。”

蘇半夏對上秦關懷的眼，心中只道是極暖。

秦家人對，是真的好，也因此，無論如何，即使是到了最后一刻，也要將秦家人護住！

“不必了小舅舅，守靈本就不需要吃東西的，我……”

秦可不管蘇半夏說什麼，直接將芙蓉糕塞進了的袖里，哼道，“放心吧，我家老爺子可不像是其他人家迂腐老頭兒，你若是急了吃點東西，他不會生氣的。”

“拿著，我先出去了，大家都在外面，有事我們。”

目送著秦等人離開靈堂，蘇半夏低頭看去手中芙蓉糕，輕輕揚了揚。

芙蓉糕是秦的心意，自是不會丟棄，但給外祖父盡孝也是的本分，更不會隨意了規矩。

是以，將糕點放袖口后，蘇半夏繼續規矩地跪著，在這冷風呼嘯的年關之夜，陪伴著老爺子的最后一刻。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外面的冷風都漸漸呼嘯，預示著更濃的深夜來臨時。

有人悄然出現在了蘇半夏后。

本以為是秦或者是上霜，畢竟在方才他們倆已經又來過一次了，所以蘇半夏并沒有抬頭看，只低聲道。

“小舅舅，我沒事，你們先休息。”

然而話語剛落，卻沒有任何的回應，蘇半夏心里覺得奇怪，卻沒有要抬頭的意思，畢竟現在城中的人就那麼幾個，外面也有聞人雨巡邏鎮守，除卻城中的那個藏的細外，其他人總歸是認識的，也不怕會是賊人。

直到下一刻，那人居然給悄無聲地披上了一件披風，作輕，十分悉！

蘇半夏心中一，緩緩抬頭看去。

昏暗的靈堂燈火中，那人就這樣站在后的影中，記憶里的寬廣雙肩足以為遮風擋雨，為掩去一切。

“燕綏！”

……

北周，皇宮。

番地勢千變萬化之時，北周宮室，卻是安寧一片。最近的北周京城，可以說是三國世中最平和的時候。

大漠改朝換代，南越人四起，也只有這邊，才僅存世中的一小片祥和。

然，事實上果真如此嗎？

同樣的深夜時分，寂靜的帝王寢殿中，武帝正閑適地躺在龍榻上由著人肩捶背。

“陛下，力道還合適嗎？”

武帝舒適地點點頭，挑起人下顎，“有人這張臉，還有什麼不合適的？”

人嗔一笑。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稟報聲，“陛下！陛下！”

武帝眉心一皺，一副被人驚擾了好事的不爽樣子，“什麼事！”

宮人的聲音巍巍的。

“陛下，是皇家寺廟里的長寧燈，突然……突然滅了！”

武帝蹭的一下就站了起，十分激，連旁邊的人都不顧了，大步沖了出去，“什麼時候的事？”

“回陛下，就、就是方才，奴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長寧燈燃了幾乎幾十年，從未歇過！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