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也不會想到那個小吏敢鬧起來,還把事鬧得越來越大,秦家付出的越多,越不甘心白白打了水漂,這個子做不家的娘子,也能有些別的用。
至于那個子,現下大約也是不愿意回夫家去的,就算說沒有被皇帝怎麼樣,但是被擄已經算是不貞潔了,如果回去,恐怕也沒有臉面了。
“算了,等范相公到了后再計較,”云瀅略有些頭疼,對這些事的掌控并不夠,還是得倚靠著幾個攀附自己的命婦,皇后家世顯赫,就算是搶了子宮,其實也算不上大罪。
畢竟是為了圣上綿延子嗣,就是心急切一些,想來也有許多親近秦氏的朝臣會維護多些。
天地不仁,以萬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圣人對萬都是平等對待,皇后原也當不起這樣的稱號。
云瀅如今雖然有孕,但是每次發放月例,也會有那一分特制的胭脂水,平常在圣上面前不描不畫,但到了蓬萊殿偶爾也能畫著玩一玩。
如今時興的三白妝和珍珠妝都是看重修飾五和瘦臉的,而子蛾眉細細描就,哪怕并沒有愁苦的神,也有幾分顰眉捧心的弱神韻。
但云瀅卻是個劍走偏鋒的,皇帝賜給螺子黛,非要拿青黑的墨膏來畫眉,還用了很重的□□和珍珠在頰邊暈染,比那細長蛾眉更顯得子弱,不用別人,自己畫完之后看向韓國夫人,有些笑著道:“你瞧今日的妝怎麼樣?”
云瀅的麗當然無可挑剔,只涂了一半的,嫣紅的胭脂掩蓋了本來的,而其他部分都被用□□掩蓋,顯得瓣小巧,而眉的怪異又有些凌然氣勢,配著過白的素和珍珠妝飾,被胭脂暈染過的眼尾很像是剛剛哭過的模樣。
好像每一都是七八糟的,但是結合在一起來看,卻又覺得有些奇異的,仿佛是仕圖里濃墨重彩的子。
“娘子別出心裁,這妝妾確實沒見過。”韓國夫人從來不會質疑云瀅的容和著搭配,但也由衷羨慕居然能這樣作踐自己的貌,還能顯出格外的來。
“這是前朝的啼淚妝,”云瀅笑道:“夫人不知道,好些前朝宮妃都是這樣描妝,用□□點眼角和兩頰,仿若剛剛哭過,十分惹人憐。”
“家喜歡我,其實也有幾分覺得我哭起來梨花帶雨的意味,所以從不厭煩。”云瀅笑著看了一會兒,可能是宮中這個妝容時興太久了,看著啼淚妝還真有一點別致的,“可惜我現在有孕,不好每日描眉畫眼,省得影響了這個小兒,咱們私下畫一畫就算了,等會兒回明堂,照舊得了。”
韓國夫人非常贊卸了,這個年歲已經不太打扮,云瀅這妝容是,但能看出來主要是靠人的底子撐著,要別人這麼描妝,非得被人當鬼一樣,看看也就算了,圣上若是看了怕是要笑話貴妃妝容濃艷。
宮人擰了帕子遞給云瀅,一點點拭面上的素,妝才卸了一半,便有宮人過來稟報:“娘子,云掌藥來了。”
雖然這時候半張臉帶妝更稽,但是自家姊妹也算不得旁人,云瀅不以為意,便人傳進來。
云佩隨著貴妃邊的一同進殿,心里戚戚然,猛一抬頭看見妹妹妝容,人都神了幾分。
云瀅特地在進來的時候轉頭本來就是想要嚇唬嚇唬云佩的,但是轉過去以后才反要被人唬了一大跳:“阿姐,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辱你了?”
云佩大約幾天沒睡好覺了,眼中清晰可見,眼眶附近的也就稍微比畫出來的淺一點,韓國夫人見事略有些不對,便先一步起告辭,獨留云佩同貴妃說話。
云瀅人都先下去了,自己邊拿帕子卸妝,邊讓云佩坐在自己邊,“宮中有誰不知道你是我的姐姐,難道還有人敢欺負你不?”
“阿瀅,”云佩苦笑了一聲,言又止,最后還是重重地嘆息了一聲,“長生他說不要我了。”
還沒等云瀅說出些什麼話來,云佩又低了頭道:“可我聽說皇后的宮殿都被封了,阿瀅你有沒有什麼辦法,我再見一見他?”
第64章
云瀅怔怔地看了一會兒云佩, 忽然掩袖笑了出來,那奇奇怪怪的妝容都已經干凈了,恢復了原本的秀麗致。
“二姐姐, 你要是擔心他同我說一句就好了,我還能不想法子你見他嗎?”云瀅半靠著桌案, 滿臉的不信:“你這話放在從前我是信的,現在卻不然, 你可是我的姐姐, 只有你不要他的份兒, 他敢不要你?”
云佩從前只是教坊里的小宮人,他是皇后殿中的侍, 宮人與侍相好不需要婚契, 分離也不需要見證。
本就是水夫妻,搭個伴過日子, 虛凰假見不得, 不會長久。
可是現下云佩是貴妃的親姊妹,宰相門前七品,別說配侍, 就是配一個朝廷貴做繼室也是綽綽有余, 水漲船高的道理長生不會不懂, 他要是離開云佩,便再也不會尋到一座這麼好的靠山。
是貴妃, 別說是的親姊妹, 就是隨便宮里的宮侍走出去都要被別人捧著。
要與不要,還不到他來說。
皇后本來就沒怎麼拿正眼瞧過長生,區區一個侍,哪里敢得罪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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