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打攪您了。”宋綺年也低了聲音，“江映月剛剛給我打來電話，孫開勝好像突然死了……”

電話線那頭立刻傳來悉悉索索聲——傅承勖掀開被子下了床，摁了召喚下人的鈴。

宋綺年繼續道：“我讓找郭仲愷報警，讓封鎖現場。”

“你做得很對！”傅承勖道。

男人沉穩的聲音讓宋綺年心頭一松。才意識到自已也非常張。

“你要過去一趟？”傅承勖問。

“是。我不放心一個人。那屋子里大部分下人都是孫開勝的人。”

“那我派人去孫家外面守著，有事可以接應你。需要我派車過來嗎？”

“等不及了。我自已想辦法吧。”

耳邊傳來鑰匙叮當聲。

張俊生從口袋里掏出了車鑰匙，并且幫宋綺年拿來了大：“覃借了我一輛車，好讓我隨時接送。你要去孫開勝家？”

他的這個反應讓宋綺年一怔。

“你都聽到了。”

孫開勝暴斃的消息太震撼，張俊生顧不上自已的愁緒了。他立刻陪同宋綺年出了門。

“綺年，以孫開勝的份，這件事肯定會吸引報社爭相報道。萬一記者拿著你的名字寫，對你本人和你的生意都不大好。”

張俊生的顧慮非常實際，宋綺年也很明白。

“我會見機行事的。但江映月向我求助，我不可能置之不理。你恐怕還不知道，孫開勝一直待。孫開勝之前傷，就是在打的時候跌倒導致的。”

張俊生剛發了車，聽了這話，倒吸一口冷氣：“現在孫開勝又突然死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吧？”

“當然。”宋綺年秀麗的臉上籠罩著一層肅殺之意，“這會是一起轟全國的大案！”

傅承勖穿著晨袍快步走進書房。

阿寬、小武和幾個心腹手下已經在里面等著他了。大伙兒都穿著居家，頭發凌，顯然都是剛從夢中被醒的。

“孫開勝死了。”傅承勖開門見山，“死因還不明。”

“他們先下手了！”阿寬道。

“很有可能。”傅承勖點頭，“我們慢了一步，這條線索斷了。以防萬一，把我們的人都撤回來，清掃痕跡。孫家找郭仲愷報警了。聯系我們在巡捕房的人，這樁案子的所有資料我都要一份。還有，江映月有殺害孫開勝的嫌疑，向宋小姐求助……”

“那個人不會真跑過去了吧？”小武道。

“宋小姐是個熱心腸的人，不會對求助置之不理。”傅承勖道，“所以，聯系各家報社，我不希在案件報道上看到宋小姐的照片、名字或其他相關信息！最后，徹查江映月這個人！”

“之前不是已經查過了？”阿寬道，“沒什麼問題。”

“再查！”傅承勖低喝，“是孫開勝死的時候唯一在場的人。我要知道有關的一切細枝末節！親戚的社網，的朋友有哪些朋友，常去的理發店，逛的服裝店，甚至看病的西醫，全都再仔細調查一遍！”

手下們紛紛領命離去。

傅承勖深吸了一口氣，將沉的目投向沒有一的窗外。

宋綺年他們抵達孫公館的時候，醫院的救護車已經停在了門口。

夜幕沉沉，但孫家護院的狼狗把半條街的燈都亮了。孫公館燈火通明，鄰居們也正在窗后眺。

江映月裹著一條薄毯坐在客廳的壁爐邊。的臉一面沐浴著火，一面沉浸在青的影，唯獨沒有它本該有的。

見宋綺年來了，江映月呆滯的神才有了點變化。并沒有哭泣著朝宋綺年撲過去，但那潸然泣的表已足以表示的激。

“你還好嗎？”宋綺年走過來坐下。

江映月用力地握住了宋綺年的手。的手冷得像一塊冰。

“醫生上樓看過了，確認他已經……”江映月道，“我照你說的，找到了那位郭總長，他說他馬上就過來。”

“醫生怎麼說？”宋綺年問。

江映月雙目紅腫：“說可能和心臟有關，但還要聽法醫的意見。我和孫開勝……我不過是他養在外頭的人，我做不了他的主。我已經讓管家通知了大宅那邊，他們的人估計也快到了。”

等孫開勝的正房太太和孫家人來了，不了上演一場豪門恩怨大戲。宋綺年再一次確定自已趕過來陪著江映月的決策是正確的。

“江小姐，郭總長已經到了。”管家進來道，“他急著查看現場，我讓人先帶他上樓了。”

小公館的下人們以前都籠統地管江映月太太。眼下老爺已死，正經的大太太即將趕過來主持大局，江映月也立刻變回了和老爺同居的“江小姐”。

宋綺年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雖然知道時機不是很合適，還是湊在江映月耳邊問：“你的那些珠寶，還放在樓上的？”

江映月一愣，點了點頭，也意識到不對勁。

“我剛才太慌了。這下糟了。大太太肯定不準我拿走這屋里一針的。恨死我了。”

“恨你什麼？”宋綺年不解，“難道還嫉妒你被打？”

“你可不知道那老妖婆有多可惡。”江映月沮喪，“是孫家老太君給孫開勝在鄉下定的娃娃親，比孫開勝大很多，不識字，還裹腳。孫開勝和生了五個孩子，可除了逢年過節從不進的屋子。我以前還同的。哪想到，孫開勝邊好幾個妾都是買來的。有個妾不住打，逃跑時被發現了。換我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卻把人抓了回來，給孫開勝邀功。那姑娘沒多久后就病死了。但我聽說，是不住打，上吊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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