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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馬是卷王》 第63章

第 63 章

皇宮。

耳鎏金香爐中上好的沉香青煙裊裊,此時龍案旁,皇帝正提筆批閱奏章。

太監總管魏德忠悄悄上前看了看桌上的茶盞,見裏頭的茶未分毫,招手讓人換新的。

須臾,皇帝重重擱下筆往後靠,宮上前服侍,皇帝揮手:“不必,退下。”

們福退出去後,魏德忠問;“家早膳沒用多,可要讓人送些點心過來?”

皇帝著額頭:“朕沒胃口。”

魏德忠也清楚,這些天皇上為州的事憂心。州知府瞞不報釀大禍死一百次也不足以彌補。

“看看這上頭的折子,”皇帝說:“十份有九份皆與州有關,可沒一個有用的,說的全是廢話。”

“朕想到養了一群酒囊飯袋就頭疼,平日金鑾殿上個個爭強好勝,到了關鍵時刻卻誰也用不上。”

魏德忠不敢說話。心想,不是用不上,而是這個節骨眼沒人敢上。州的事已經不是水患那麽簡單了,據說還死了不人,有些地方出現百姓暴,若置不好別說升,說不準還得丟烏紗帽。

這時候誰敢去呢?而且即便敢去也得有真本事,得有力挽狂瀾的氣魄。

“老二前些日還爭先,但到了現在屁都不放一個。”

皇上氣怒時偶爾喜歡說兩句話,魏德忠已經習慣了。

“還有太子......”說起太子,皇帝張了張口,最後只是嘆氣:“他這次,讓朕太失了。”

完額頭,皇帝坐直繼續批奏章,可這回他挑著看,遇到州的就利索扔一邊。

家保重龍為要,朝政的煩心事哪天還得了?您自個兒虧了,朝臣們不能分憂到頭來還得家親自理......”

“也并非無人分憂。”皇帝突然打斷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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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德忠停下來,細細打量皇上。只見皇上拿著本奏折看,越看越興,越看越神。

最後,他將奏折一合,雙眸明亮:“也不是所有朝臣都無能,這不還有一個?”

魏德忠瞥了眼上頭,“陸安荀”的名字赫然醒目。

皇帝斜眼:“你想看?老東西做什麽?給你看。”

他將奏折扔給魏德忠,然後笑道:“這陸狀元確實是個人才,當初朕果真沒看錯。一篇民生恢複策論寫得有理有據,不愧是去津縣當過縣令的人。比起那些只知道紙上談兵的人來,他這篇可謂淋漓盡致拍案絕。”

魏德忠接住奏章,哪裏真敢看?當即折好又放回去。

皇帝繼續道:“這裏頭不僅細細建議了州水患治理,還有救災策略,更詳細分析了州災後民生恢複的法子。”

“好!實在好!”皇帝龍大悅:“這才是為朕分憂的好臣子。”

“魏德忠,”他吩咐:“去把這個陸安荀喊來,朕要當面問問他。”

“這......”魏德忠為難道:“家忘了?陸狀元下獄了。”

“誒?”皇帝詫異。

魏德忠小心翼翼補充:“此前陸狀元負責河道修繕,但河堤坍塌還死了人。有人告發他貪墨修繕款且私藏逃犯,還是皇上您......您下令讓大理寺查的呢。”

“哦。”皇帝長長呼出口氣,緩緩問:“大理寺查得如何?”

“奴才也不知,說起來這案子過去了半個月,是該有結果了。”

皇帝默了默,吩咐:“去把大理寺卿粱戟來。”

“是。”

大理寺卿梁戟從署匆匆趕到皇宮,琢磨不清皇上這時候召見是為何事,眼下因州之事皇上心不虞,人人自危,他總覺得這趟進宮討不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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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他忐忑殿時,卻不料皇上問的是陸安荀的案子。

陸安荀這案子雖說嚴重卻并非大案,為何惹得皇上親自過問?梁戟飛快斟酌了下,謹慎回道:“回稟皇上,陸左曹的案子還在查。”

“好像也有半個月了吧?朕不知大理寺辦這麽樁小小的案子費這麽大勁?”皇帝聲音下來。

六月的天,大理寺卿梁戟汗流浹背。

他趕忙跪下,也不敢敷衍:“臣無能,疏忽了陸左曹的案子,臣今日回去定當全力查清此案。”

“要多久?”

“要......”梁戟斟酌:“三日。”

“好,”皇帝道:“三日後,朕要看到結果。”

君臣寥寥幾句,原本是政務上再常見不過的事,可當梁戟出宮後,消息立即傳遍各。朝臣們暗暗沸騰了,紛紛猜測皇上過問陸安荀到底是何意。

皇帝親自過問陸安荀的案子,不僅令朝堂外驚訝,就連一些人也張起來。

張之人要屬二皇子一黨。

“皇上這是何意?”一位幕僚道:“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問起陸安荀來了?”

誰人都知道皇上這些天為州的事費神,跟州水患比起來,陸安荀的案子實在不值一提。

可不值一提的案子卻突然被提了,還勒令大理寺卿三日查清。

“殿下,得盡快想法子才好,若是梁戟查到我們,恐怕......”

二皇子眼神鷙,卻怎麽也想不通皇上為何突然問起陸安荀來。

他原本整治陸安荀不過是不想他歸太子的手,然而到了今日反倒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不是說事辦得幹淨嗎?”他沉聲問忠勇侯。

忠勇侯道:“確實幹淨,即便再怎麽查也查不到殿下頭上,只是......”

“只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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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的案子跟陸安荀的案子有牽扯,而蘇家那樁案子乃皇子妃策劃,若要查起來......也簡單得很。”

查到皇子妃頭上,其他的即便沒有明確指向二皇子也不言而喻了。

聞言,二皇子當即氣得臉黑。

怒問:“李茹人在何?”

大理寺掌天下重案,查案的本事自然是不差的。可陸安荀的案子一直拖著,并非查不清,而是不敢查。

可如今皇上親自發話命大理寺卿三日查明,他哪裏還敢拖延?沒到三日就將事始末查得明明白白。

正如忠勇侯說案子并不複雜,好查得很。往最簡單的手,然後剝繭就行。

是以,兩天後,大理寺卿梁戟頂著力將事上表。

當真相大白後,朝臣們并不震驚,反而一致地有種“果然如此”的心

此前控告陸安荀的有三樁罪。其一貪墨河道修繕款,工減料致使人命。

這事并不難查,將河堤坍塌部分的用料跟河堤其他地方的用料對比,就能看出是兩種不同的東西。很明顯,坍塌的這部分有人故意了手腳。

而所謂貪墨所得錢財也并不屬實,大理寺查到那筆錢是就近存陸安荀戶下的。微妙的是,萬隆錢莊乃二皇子妃李家所有。

其二,私藏逃犯,這也純屬污蔑。

那兩名逃犯并非陸安荀私藏,而是在河道坍塌前兩天才從附近縣衙大牢逃出來的。可為何兩人能神不知鬼不覺逃出大牢不想著遠離東京城,反而明目張膽地在東京城外做工?

自然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當地縣令在大理寺的審問下親口證實了此事。

至于第三宗罪,傳言陸安荀在津縣以權謀私跟蘇家勾結之事,也只是傳言,且令人驚掉下的是,散布傳言之人居然是二皇子妃。

真相大白後,矛頭直指二皇子。可也有人為二皇子辯護,大意是這樣的。

二皇子冤枉,這三件事沒有哪一件能直接證明他參與其中。甚至,三件事件件都跟李家有關,難道不能是李家為了除掉陸安荀而私自做的?

為了證明這一點,那人盡可能地將李家跟陸安荀的恩怨擺出來,哪怕小時候李家三公子李贄在街上曾被陸安荀揍過一頓、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也當了呈堂公證。

還有就是此前李贄在街上辱蘇家三小姐,而蘇家是陸安荀的岳家,李贄失去雙臂,李家懷恨在心認為是陸安荀所做,所以蓄意報複也很有可能嘛。為何要說是二皇子陷害陸安荀?二皇子跟陸安荀無冤無仇,無辜得很呀。

不得不說這幕僚口才了得,一番話下來,將罪過全推到了李家上。

李大人氣得胡子冒煙,卻百口莫辯。

就連二皇子妃李茹也不承認,但不管承不承認,都忽略不了一件事——陸安荀是清白的。

其實事真相如何皇帝心知肚明,但為了維護皇家面只置了李家,將李大人降一級,而二皇子妃以善妒不配為皇家兒媳為由,由皇子妃貶為妾。至于罪魁禍首二皇子,下令足半年。

這場鬧劇,二皇子看似只足卻也損失不小。至眼看即將得勢卻失去聖心,接下來的半年恐怕得承太子一黨的殘酷打

然而這還沒完,就在衆人以為事告一段落之際,陸安荀複原職了。兩日後,皇帝讓人在早朝宣讀了一道聖旨。

聖旨寫明,授戶部左曹郎中陸安荀金魚袋,賜州知府一職又兼江南東、西兩路發運使,三日後趕往州上任。

聖旨一出,全朝堂嘩然。

一時間衆人神各異,心複雜。州之事一鍋粥誰也不敢接手,可乍然聽說有人去接手,而且還是連升兩級,心又格外複雜。

就,很嫉妒。

有人慨陸安荀這命也太好了,當才一年,居然從六品升到了正四品。回京擢升五品,現在四個月過去又升。這升速度恐怕是本朝第一人了。

而且,陸安荀這升得一點也不含糊,實打實的實權缺。若此前州知府還有人猶豫,可這江南東、西兩路發運使真是含金量高得很。掌東、西兩路米糧、茶鹽、財貨之政,你說

但又有人覺得不一定是好事,畢竟州現在是什麽況衆人皆知,一著不慎很有可能滿盤皆輸。總之,福兮禍伏,禍兮福依。

但對于林家和蘇家人來說,罪名洗清便是天大的好事。

兩人出獄這天,各家在門前放了個大火盆。

蘇綰站在臺階上,笑嘻嘻地著陸安荀:“吧,高些。從此以後無災無禍,牛鬼蛇神全退避。”

陸安荀負手得意站在那。

他往後退了些許,然後一個箭步過來。得極高,以至于徑直沖到了蘇綰跟前,整個人撲在蘇綰上。

蘇綰以為他要跌倒忙扶住他,然而下一刻自己被他抱著轉了一圈,才明白陸安荀耍玩的。

“好你個陸安荀,如今是越發欠收拾......”

話沒說完,就聽雲苓在一旁瘋狂咳嗽。

兩人停下來,雙雙轉頭一瞧,隔壁蘇家衆人在著這邊。

柴氏帶兒們出來迎蘇老爹,不料瞧見小兒和婿這般規矩無狀,驚得張大

而蘇家幾姐妹則是各自別過臉假裝看不到。

只有蘇老爹笑呵呵地婿,一副滿意得的樣子。

“經此一遭,從此以後就事事順利了。”他說:“你們快進去吧,婿這些天在牢裏辛苦了,回去好生歇息。”

陸安荀和蘇綰兩人行了一禮,老老實實進門。

杜鵑開得火紅,爬滿牆垣映在霞中。

蘇綰扭頭看陸安荀,陸安荀也垂眼看,眸子晶亮。

“為何這麽看我?”蘇綰問。

“你又不是稀罕,難道看不得?”

“我不稀罕?那你說說誰稀罕?”蘇綰擡手就擰他胳膊。

“哎......疼疼疼......”

“那你說我稀不稀罕?”

“稀罕稀罕......”陸安荀得了饒,三兩步跑遠:“稀罕堪比母老虎。”

聞言,蘇綰提著擺怒追上去。

兩人跑過庭院,穿過游廊,笑鬧聲歡愉輕快。

進屋後,蘇綰正吩咐婢給陸安荀端水洗臉,然而才轉了個就被陸安荀從後抱住。

心中熱切,也轉回抱他,話未說一句就先吻上他的

將近半個月未見,十多天日夜擔憂,如今總算平安無事歸來,蘇綰自然是激的。

急切地親著陸安荀,邊親邊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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