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麼回事?周家對我提過親,可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你說的這個周家是指師兄嗎?”
沈南風柳眉微簇,一雙杏眼中盛滿了疑,雙眼澄澈的著宋祁安,令他的一顆心莫名的一塌糊涂。
他緩緩開口:“兩年前,周家夫人來提親,也就是周放的母親。”
“那時候周放意外出了場車禍,雙目失明,據他母親說,當時他心都遭了重大打擊,又一直暗你,所以他目前才希能用這場婚事讓他重新振作起來。”
饒是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等真正聽到真相的這一刻,沈南風的心里還是狠狠咯噔了一下。
他完全不知道周放之前出車禍雙目失明的事。按照時間線推算,兩年前正是自己遭重大打擊的時候。
沈南風忙于婚事的飛狗跳,也本無暇注意師兄在那段時間遭遇了什麼。
甚至連周放一直暗這件事,沈南風也是到今天才聽說的。
“可是為什麼……這件事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宋祁安嘆了口氣,時至今日,他才真正開始回想起曾經這段經歷,細想之下也才發現重重。
那年正值宋祁安事業的上升期,公司面臨上市,他整日忙得腳不沾地,國國外兩頭跑,每天甚至都睡不滿五個小時。
也就是在這樣的時期,宋祁安在回國時突然被溫嶺告知,周家前來提親的事。
那是溫嶺說已經告訴過沈南風,沈南風本人也欣然同意了這場婚事,可宋祁安卻堅決反對。
他了解自己這個妹妹,外表看著弱溫順,實則卻是個主意很大的人。
宋祁安不相信會因為這樣荒謬的理由就同意這場突如其來的婚事,也同樣不愿被自己從小疼長大的妹妹為了沖喜就這樣隨便的嫁為人婦。
“那天,媽告訴我你同意了這門親事。當時你還在學校,我要求去退親,準備第二天找你談談,結果當天晚上……”
后面的話宋祁安沒有再接著說下去,可沈南風卻懂了。
當天晚上,也就是宋祁安被下藥,意外爬上哥哥的床,一夜為整個上流圈子里的恥辱的那一天。
沈南風聽完深深的皺起了眉,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一環扣一環,就好像背后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在縱著這一切,令他們都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所以你覺得我是為了避開聯姻的命運才設計下藥嫁給你的?”
時隔兩年,沈南風終于澄清了當年的誤會,可他卻覺得滿心荒誕。
當年的事發生的太快,沈南風也來不及細想太多,只覺得宋祁安這個人生平最討厭欺騙,尤其還是自己一直以來疼的妹妹。
沈南風覺得他是接不了一些之間份發生的變化,才會如此固執的不相信自己,卻沒想到背后還另有。
沈南風表傷,言語中著一自嘲:“你覺得我是那種為了逃避嫁給瞎了眼的周放,就給你下藥爬上你的床的人?”
這個真相甚至讓沈南風覺得更加難以接。
他不敢相信自己在宋祁安眼里居然會是這樣一個心機深重的形象。
宋祁安也立馬意識到了這一點,語氣有點急的解釋:“這件事都怪我,當年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出事之后我又出了國——”
沒人知道此刻的宋祁安有多懊悔,當年一夜醒來,他看到躺在自己被窩里赤的妹妹,那種沖擊,令他本無法接。
宋祁安選擇了逃避,在出事之后,他本沒有評審南風的解釋,而選擇立刻出國,繼續自己沒有完的事業,而是南風一個人留在國,一個人留在了漩渦中心,任憑千夫所指。
宋祁安張著卻一句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他看著眼前沈南風眼圈通紅卻倔強咬牙的模樣,心底滿是酸。
“你當年一定了很多委屈吧。”
宋祁安還記得當天聽說沈南風要這麼荒謬的被嫁出去,他立刻嚴肅的表示不同意,可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就被下了藥。
宋祁安完全沒想到沈南風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人,可當年自己就這麼狠心的丟下了一個人面對這一切。
雖然那時他承了來自老爺子最嚴厲的一次家法,但還是無法扭轉他那顆堅毅的心。
現在想來沈南風也是害者,他一個人被留在國,要面對來自家庭良知道德和外界的各種辱與鞭撻,那段時間他又是怎麼過來的呢?
柯宋祁安記得自己被老爺子強的命令回國跟他結婚時,沈南風還是笑著去機場迎接了他,他那時的小小心翼翼又帶著幾分獨屬于小人的,宋祁安想他也應該是期待的吧。
期待著一直保護自己的哥哥,這一次也仍舊能夠站在他的前,甚至與他并肩共同走這段并不被外人所看好的婚姻。
結婚之后沈南風小心翼翼而又笨拙的學著做一個妻子,盡管自己并不常回國,也不常留在他邊,可沈南風仍是溫的接納了他的一切冷壞脾氣。
而自己又做了什麼?
他對冷言冷語,盡管那之后沈南風解釋過千百遍,可宋祁安從來不信,甚至狠話一次比一次說的難聽。
那些話只要現在想來,整顆心臟就仿佛被人揪了一樣發痛。
聽著他的話,沈南風的眼淚決堤,再也忍不住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連串的掉了下來,他慌忙的抬手去,拼命的想忍住,可卻無濟于事。只能哭得越來越厲害。
宋祁安抬手替他著眼淚,溫熱的指腹劃過他的臉頰,帶著溫熱的力道,如同小心翼翼的,可沈南風卻不到一一毫。
淚眼婆娑間,隔著一層水霧,憤憤的瞪著宋祁安。
“你還不如毫無緣由的不相信我,不接這段婚姻。你這是在踐踏我的人格。”
“對不起。”宋祁安薄微起,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說,卻只口而出這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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