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盛夏正好,花繁葉茂,暖風輕揚。
正逢乞巧節,京城中多道坊門打開,街巷通達,從白日便已經熱鬧非凡。
醉香居大門早已打開,門上匾額的紅綢已經被揭開,隨風輕。
為了慶祝開業,醉香居將連續幾日為百姓路人免費發放冰鎮酸梅湯,不必進店消費,直接在旁側另開的小窗口領取便好。
此舉果然吸引了非常多人,這一圍得幾乎水泄不通。
劉掌柜里里外外迎來送往,伙計小二忙進忙出,個個臉上洋溢著笑,口中熱地招呼著。
而在醉香居斜對面的那個小茶樓,仍是之前那間包間。
此時此刻,孟筠枝正站在窗邊,興致地著醉香居的方向。
在旁,顧凜忱一墨錦袍,長玉立。
樓下的熱鬧聲音傳上來,他側眸,目落在旁致明的側臉上。
清澈的桃花眸一眨不眨地著醉香居門口,卷翹的眼睫像振翅飛的蝴蝶一般。
他默了默,骨節分明的指節出,落在黑發上的那支蝴蝶碧玉劍簪。
應是很喜歡這支劍簪,自那日起便時常戴著。
顧凜忱眸和,指腹頓了頓,捻住潔小巧的耳珠,“孟老板果真聰慧過人。”
特意挑選在這樣的日子里開業,就連上街的百姓都比平日里多得多。
醉香居的名頭,已經完全打響。
男人糲指腹覆過來,孟筠枝回眸看他,眼底的笑燦爛狡黠,“還不夠,邀請顧大人再看一出戲。”
顧凜忱劍眉微揚,正要開口,就聽到樓下的熱鬧聲中夾雜著些許不和諧的聲音。
“讓開讓開!別擋著我家公子的路!”
幾個小廝趾高氣昂地撥開人群,而沈欒和齊軒逸一錦袍,人模人樣地搖著折扇走來。
醉香居前熱鬧,人來人往。
沈欒指著門口的匾額,嗤笑了聲,“小爺我今日倒是要看看,天字號房究竟是被誰訂了!”
齊軒逸面上一派文質彬彬,下沈欒的手,“沈二公子莫急,咱們且等著就是了。”
劉掌柜迎出來,客氣地笑著,“二位公子,這天字號房已經訂出去了啊。”
沈欒橫他一眼,揚著下沒說話。
齊軒逸道,“劉掌柜的,只是了訂金而已,那位客人愿意讓出來給我們也說不定。”
“這…”劉掌柜一副十分為難的模樣,“這不合規矩啊,我們醉香居豈能言而無信。”
齊軒逸擺了擺手,“不會讓醉香居失信于人,劉掌柜且放心。”
醉香居門前本就多人,如今被沈欒和齊軒逸一鬧,圍觀的人更多。
人群中竊竊私語,卻礙于沈欒和齊軒逸的份不敢大聲言語,又覺得他們這樣的行為令人不齒。
劉掌柜面上仍是掛著笑,實則耐心即將告罄。
但一想到天字號房今日是訂給了誰,他心中便多了幾分底氣。
沈欒一擺,坐在原來給劉掌柜忙碌間隙休息的位置上,“小爺我今日還就不走了!”
“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那麼大的膽子,和小爺搶天字號房!”
話音剛落,街巷另一頭便有一輛造型華麗的馬車轔轔而至。
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響起。
“本郡主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那麼大言不慚!”
此話一出,周圍人群嘩然,皆看向馬車來。
那馬車上專屬于長公主府的徽識十分明顯,車門從里打開,先是芙蕖彎腰下來。
接著,一只白皙荑搭在手上,拎著擺彎腰而出,發髻上的金簪在日下閃閃發。
襯得那張昳麗小臉越發明。
“居然是青蘅郡主!”
“這下看沈欒還如何威風。”
人群中的議論聲不斷,一字一句皆傳沈欒和齊軒逸耳中。
劉掌柜看到林窈,連忙笑著迎上前,“拜見郡主。”
“郡主,天字號房已經為您準備好。”
“不急。”
林窈揚著笑,眸滴溜溜一轉,看向沈欒和齊軒逸,“原來是沈二公子和文臨伯世子啊,我當是誰這麼口無遮攔。”
“你...!”
沈欒氣結,卻又不能當面直接與林窈起沖突。
齊軒逸出來打圓場,一副溫潤公子的模樣,“郡主恕罪,是我們二人唐突了。”
林窈擺了擺手,“不唐突不唐突。”
看向劉掌柜,說道,“聽說,沈二公子和齊世子也想在今日訂天字號房,是吧?”
劉掌柜賠著笑,“是有這麼回事,但您放心,既然您預先訂下了,醉香居必定言而有信,在下...”
“哎,沒事,”林窈打斷劉掌柜的話,笑容明,“打開門做生意嘛,價高者得,這個道理本郡主還是懂的。”
“醉香居信守承諾,這心意本郡主心領了,但今日我倒是要看看,還有誰能比我出更高的價格。”
說罷,仰了仰下,看向沈欒的目里滿是挑釁。
被這麼一說,沈欒明顯來了神,“你說的!價高者得,待會兒可別后悔!”
林窈邊的笑就沒下去過,點頭應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
沈欒一拍桌子站起來,齊軒逸想攔都攔不住。
眼瞧著這氛圍越來越不對勁,劉掌柜出聲,“郡主...”
林窈擺手,“今日醉香居開業,本郡主懂的,以和為貴嘛,”看著劉掌柜,已有所值道,“放心,醉香居日后必定賓客盈門,財源廣進!”
“郡主大氣!”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這一聲,大家興極了,長了脖子想看這一出好戲。
沈欒不想落了下風,揚聲道,“你出多銀錢訂的天字號房,小爺我出雙倍!”
“雙倍?”林窈好笑地睨他一眼,“本郡主四倍!”
“六倍!”
“八倍!”
“十倍!”
“十二!”
“十四!”
“......”
眼瞅著這價格被越越高,齊軒逸拉了拉沈欒的錦袍,想要止住他氣上頭的舉,卻被他一把拂了袖子。
林窈仍舊笑著,揚眸間似是朝不遠某個地方眨了眨眼,又繼續喊價,“二十!”
“你!”
沈欒一張臉都有些激,漲得通紅,不敢相信林窈居然出這麼高的價錢。
這可僅僅只是訂包廂的價格而已,了包廂后所花費的銀錢,是另外算的。
林窈掃了他一眼,挑釁道,“怎麼?沈二公子不敢跟嗎?”
沈欒腦子一熱,拍桌大喊,“本公子豈是不敢之人!”
“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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