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說你的婚約是長輩給你訂下的,而非你自己。那麼如果……如果你能解除這樁婚約,我就真的和你在一起,和你做真正的夫妻。”
厲晏辭在心里想過很多個結果,唯獨沒想到竟然會同意。
不過他的非煙向來都是勇敢而又利落的人。
“好。”厲晏辭握住非煙的手印向邊,嗓音繾綣,“等我。”
……
寧家,
寧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車的。
的腦海里一直浮現著馬路邊跑車里,那肆無忌憚親吻的畫面。
從小到大喜歡著的,慕著的男人,竟然在的眼前熱烈而又深刻的親吻著另一個人。
一回到客廳,就撲到了寧老太太的懷里,“,嗚嗚嗚……”
寧老太太嚇了一跳,看向走進來的盛兮,“小兮,笙兒這是怎麼了?”
“哎喲我的乖寶,不哭不哭。”
寧伏城近段時間去了軍部,直到今日才得空,和寧淵一起回來了。
剛走進來,就聽到寧笙那撕心裂肺的哭聲。
兩個大男人本來還在說說笑笑,見狀臉立刻不好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笙兒怎麼哭這個模樣?”
盛兮沒想到這麼湊巧,人都到齊了。
便把京郊遇見的事全都說了一遍。
“事就是這樣,不過我沒有遇見,是笙兒說看到晏辭和另一個人在一起。”
寧淵立刻就知道是誰了,他抿不語。
“哪個人?”寧伏城問。
“笙兒說是真正的舒,就是這次在南城畫圣大賽上掀起波瀾的那位小姑娘。”
“是那個世可憐的小姑娘?”寧伏城竟然沒想到會是,“難道說晏辭那一次出席畫圣大賽的冠軍頒獎者,也是因為?”
“明月也在現場,這件事明月肯定也早就知道了。”
寧老太太聽著眾人的你一言我一語,只恨不能立刻殺去厲家,為的寶貝孫討個公道。
“這麼說,他們厲家這是都知道了。”
寧老太太牽著寧笙的手起,臉憤怒又沉重,“走,我們現在就去厲家討個公道。”
寧老太太都發話了,眾人也都只能聽從,更何況這件事,有資格解決的也就只有寧老太太了。
厲家的觀瀾軒里,
首位并排坐著厲老爺子厲銜章和寧老太太徐知好。
厲老爺子下手坐的依次排序為厲長洲,溫婉書,厲明月。
寧老太太下手坐的是寧伏城,盛兮,寧淵和寧笙。
乍一看,兩家像是來商談婚事一樣,可仔細看去,每個人的臉上都不是很好看。
特別是最末的寧笙眼睛還哭的腫腫的。
寧老太太向來心直口快,往下一掃,看到某個人沒到,道,“今天這件事晏辭必須到場,不然主角不在,開展不下去。”
厲老爺子回,“知好姐別急,已經讓人去了。”
寧懷安比厲銜章要大兩歲,徐知好是寧懷安的妻子,而且兩人還同歲,厲銜章一直都是稱呼徐知好為姐姐。
由于厲晏辭暫時不在,整個場合非常怪異。
傭人們進出奉茶都能覺到里面的修羅場面,大氣都不敢出。
直到厲晏辭到場,這繃的磁場這才松懈了幾分。
厲晏辭雖然討厭規矩,不遵守規矩,但教養在那里,什麼場合該做什麼事他還是知道的。
他先是同各位長輩都打了招呼,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乖乖坐好。
其實他在來的路上就已經知道了,厲明月已經給他發了消息。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也就不賣關子了。”寧老太太把目標看向厲晏辭,“晏辭,你和笙兒從小就有婚約,可你現在卻公然談起了朋友,全然不顧兩家的面,你準備怎麼解決這事?”
厲晏辭知道這件事必須要有個解決,且還得讓寧家出這口氣。
他剛坐下又站了起來,直接向兩位老人跪了下去。
“晏辭辜負二老的期許,恕不能遵守長輩訂下的婚約迎娶寧笙。故在此請求家法,一愿二老能取消厲寧兩家婚約,二愿長輩氣消。”
厲晏辭這套以退為進的說辭周到,面,讓人抓不住錯。但仔細想想就知道這里面的字字句句都在控訴,控訴這婚約是長輩們訂的,和他這位小輩完全沒關系。
然而這話一落,所有人都震驚到了。
除了厲明月和寧淵,所有人都沒想到厲晏辭會用這招來反抗。
厲家的家法,那可是上個世紀傳下來的狠手段。
寧老太太被厲晏辭這套說辭給氣笑了,再不看厲晏辭,而是看向一旁的厲老爺子,“銜章啊,你這孫子夠大膽,敢用家法來逃避婚約,就是不知道他有這個膽子,你有沒有這個膽子了。”
厲家的家法曾經打斷過厲家某個員的,別的家族不知此事,但往來切的寧家卻是知道的。
厲銜章看了一眼盡管跪著,也拔著脊背的厲晏辭,他眼里閃過不忍心,但還是道,“上家法。”
很快就有四個長相魁梧的傭人走了進來。
其中兩個抬著長板凳,另外兩個拿著兩塊木板,只見那木板足足有掌寬,蛋厚度,最可怕的是上面還有狼牙。
這要是一板子打下去,鐵定模糊。
厲家幾十年沒用家法了,這還是第一次,兩個傭人都不敢。
厲晏辭掉外,主趴在長板凳上,冷聲道,“來,打。”
厲老爺子見他如此決絕,心下一橫,閉著眼道,“打。”
厲老爺子發話了,厲家沒有人敢違抗。
頓時間,整個觀瀾軒里響起擊打和悶哼聲。
很快,背上就染上了鮮紅的。
溫婉書坐在一旁咬著手,淚眼婆娑。可兒子做的決定,不想干涉。更何況如果想要寧家主退婚,以退為進是唯一一個辦法了。
寧笙也忍不住流下淚來,沒想到晏辭哥哥為了能夠和退婚,竟然愿意承這樣腥的家法。
盡管厲家所有人都不忍心看著這樣的一幕發生,但只要寧家沒有發話,就沒有一個人去拉,去求。
“夠了。”
最終還是寧老太太發了話。
“我寧家向厲家退婚。”
兩個傭人的板子停在空中,最后撤了下去。
趴在長椅上的厲晏辭笑了,他賭對了。
“晏辭,你恨寧嗎?”
厲晏辭沙啞著嗓音道,“晏辭謝寧全。”
寧老太太突然笑了,已經徹底明白了厲晏辭退婚的決心,是看著他從小長到大的,哪能不知道他的格,那是認準了人,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銜章,快讓人把晏辭帶下去救治吧。”
習凜趕過來,要去扶厲晏辭,卻被他一手攔住了。
厲晏辭忍著后背的傷口,堅決自己從長椅上起來。從他的后背往下蜿蜒,滴在地板上。
看著目驚心。
寧笙想要過去,卻被寧老太太給抓住了。
厲晏辭對寧家人深深的鞠了一躬,這才離開。
溫婉書眼淚婆娑,立刻去找家庭醫生。
整個觀瀾軒里,沉默了一瞬。
還是寧老太太率先開口,站起來看向一旁失神的厲銜章,道,“銜章,或許我們兩家真的沒有姻親之緣。懷安不在了,那麼就由我來替他做主吧。從現在開始,寧厲兩家解除婚約關系。”
寧老太太說著,拿出了手里的婚書,“這是當年我們為孩子們做的,上面還有我們的親筆簽名,一式兩份,現在請你們把另一份拿出來,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面燒掉。”
馮唐親自去厲家祠堂把婚書取了過來,遞給厲老爺子。
厲老爺子把婚書接過,又遞給了寧老太太,見拿著打火機正準備燒掉那婚書時,他趕攔住,語氣舍不得,“知好姐,這上面有懷安哥的字跡,要不就別燒了,給我留一個念想吧。”
寧老太太聞言一頓,終究沒有下得去手,把兩份婚書又都還給厲銜章,接著道,“寧家今日回去就會立刻發布申明,宣布寧厲兩家解除婚約,而且是寧家主向厲家退婚。”
“從此厲寧兩家再無姻親之好,只有世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