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傅爸媽托我來促這個事。”唐宇說,“其實作為外人,我不應該摻和這個事。但作為老傅的兄弟,我希他能幸福。”
時漾看著他沒說話,唐宇的話還沒說到點上。
“老傅你是了解的。”唐宇說,“他這人其實沒什麼不好,皮相好看,人長得高,材好,智商高,名校畢業,大公司總裁,要錢有錢,要有,也不像別的男人那樣在外面搞,潔自好,人也溫,唯一不好的,就是對人對相對冷一些。”
唐宇說著看向時漾:“他這樣的人,要進一段新的婚姻會很容易。因為和誰結婚對他來說,可能沒什麼分別。”
時漾看著唐宇沒有說話。
也傅景川探討過這個問題,他自己也認可過,對他來說,和誰結婚,確實沒什麼區別。
這樣的人,說絕是真的絕,但說長也是真的長。
他不會背叛婚姻,也不會出軌,其實如果對無所求,是很適合搭伙過日子的一個人。
唐宇也從時漾眼中讀出了的想法。
“所以你看,如果真的有人去推進這個事,單中的老傅和沈妤未必不會走到一起。”唐宇看著,很認真,“時漾,你真的想清楚了嗎?總有一天,他會結婚,會有自己的家庭,你真的能接嗎?”
“從我決定和他離婚的那一刻起,他以后的人生就不是我應該關心和在意的了。”時漾輕聲說,明白了唐宇的意思,“唐總,您想撮合傅景川和上臨臨,不用顧慮我。”
唐宇看著時漾,沒有說話。
時漾的平靜多讓他有些失落。
他心里其實是矛盾的。
以前因著年時對小沈妤的喜,以及這麼多年來看著傅景川對沈妤的執著,這種喜和執著也變了一種希看到有人終眷屬的執念,這樣的執念在傅景川閃婚的時候戛然而止。
他上多是有些接不了,這對他來說傅景川的行為相當于是對沈妤的背叛。
因此在傅景川結婚的那兩年里,他和沈清遙一樣,同樣是拒絕去知道和了解傅景川的妻子是誰的。
但他沒想到傅景川的妻子會是時漾。
他欣賞時漾的才華和為人,但這種欣賞還不足以與對小沈妤的喜相抗衡。
年的沈妤給他和傅景川帶來的記憶太過好。
如果時漾和傅景川平靜恩,他也就頂多慨一下,會帶著欣賞祝福他們。
但兩個人這樣半死不活的,傅景川也完全沒了以前的冷靜平和,與其繼續這麼下去,不如像他之前和柯辰傅景川討論過的,所謂的放不下,也不是說有多深,就是習慣而已,或者是陷在回憶里舍不得走出來。但歸結底,還是因為沒有遇到新的人。
傅景川只是需要開始一段新的來沖淡這份習慣而已。
唐宇是行派。
他的撮合不是老一輩那種組個飯局,把打算撮合的兩個年輕人湊一起吃個飯那種,這樣的撮合多帶著幾分尷尬,傅景川也不會同意這樣的飯局。
因此他決定趁著今天熱鬧,把傅景川和上臨臨都拉到這場慶功宴中。
人多的地方,撮合的意味不明顯,不都不會尷尬。
最重要的是,修羅場的地方,更能看清彼此的心意。
要把上臨臨約來并不難。
是湊熱鬧的人。
唐宇那兩年和上臨臨接雖然不多,但一直保持著聯系。
他主給上臨臨發了微信:“聽說你也在西城,公司團建,有空過來坐坐嗎?”
發完還附上了一段現場視頻。
上臨臨正百無聊賴地在家玩游戲,有人主約飯,自然是再歡喜不過,當下起去洗漱換服,順道回了個信息:“好啊,等我,半個小時后到。”
唐宇笑回了個“OK”的手勢,而后給傅景川發了個信息:“今晚公司團建,過來坐坐嗎?”
傅景川信息很快回了過來:“不了。”
預料之中的答案。
唐宇又給他回了條信息過去:“特地給時漾辦的慶功宴,也不過來坐坐嗎?”
“時漾”兩個字落眼中時,傅景川目頓了頓,而后給他回了過去:“不過去了。”
回完信息,又按熄了手機,把手機扔一邊,想繼續工作,心思卻沒怎麼回到工作上。
傅景川依稀想起,他沒有和時漾一起慶祝過什麼節日。
生日也好,結婚紀念日也好,他都沒有刻意去記過,更遑論慶祝。
高中的時候反而慶祝過一次。
那時的時漾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大晚上的一個人在外面沒有回家。
大冬天的,穿著寬大的校服,扎著高高的馬尾,一個人坐在學校附近公車站的路燈下,看著公車一輛輛地過去,始終沒有上車。
那個公車站就在傅景川家對面,他在房間里看書,一抬眼就看到公車站獨自坐著的,青稚的臉上滿是茫然。
他不太放心,下去找了。
他問為什麼這麼晚不回家。
恍然被驚醒,又有些不好意思,說在想事走神了。
閃爍的眼神明顯在撒謊。
他沒有拆穿,大晚上的不放心一個人回去,說要送回去。
拒絕了他的相送,匆忙起,一張同桌送的賀卡因為倉促起的作掉了下來。
傅景川那時才知道那天是生日。
他四下看了眼,看到還沒關門的蛋糕店,讓等他會兒。
他過去給買了個蛋糕,在學校的草坪上,很簡單湊合地給過了個生日。
那是他唯一一次給過生日。
生日蛋糕簡單,儀式也簡單,但那時的快樂得像個小孩,眼睛里像藏了星星。
傅景川不知道怎麼走著走著,他的生活已經麻木得只剩下冰冷的工作。
手中的鍵盤被用力一推,傅景川傾拿過桌上的車鑰匙和手機,轉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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