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濃后,寒瑾行離開了公司。
他開著車不知不覺的來到了京角別墅。
整個別墅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門口柵欄上方亮著兩個圓形的大燈。
而周圍鄰居的家大都燈火通明。
他拿著南今夕送回的鑰匙,直接開了大門。
沒有煙火氣的房子好像格外的空曠。
他站在一樓的大廳停留了不到一分鐘,抬腳走上了樓梯。
闊步走進臥室之后,最先眼的就是空了的梳妝臺。
往常上面會擺放著很多的瓶瓶罐罐,都是南今夕護和化妝用的,曾經留在這的痕跡,一點也沒有了。
寒瑾行的手掌輕輕的在臺面上過,抬起手之后,看到了手心和指肚上不明顯的灰塵。
好像在提醒著主人,這里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了。
他雙手支撐在臺面上,俯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青的胡茬微微的冒出了頭,整個人眉眼倦怠,沒什麼神。
幾秒鐘后,轉來到了帽間。
他的服和用品早就讓助理給他搬到了公寓。
整個帽間空了一半,而另一半都是南今夕的服,仔細看的話,這些服全是他送的當季新品。
吊牌還都在上面呢。
首飾區,從項鏈到耳環,再到針,頭飾,也都完好無損的擺放著。
最角落的地方,是南今夕的保險箱。
這個保險箱還是他送的。
那時候他聽說要去買個保險箱的時候,寒瑾行告訴,家里有閑置的。
愿意用就用,不喜歡的話,他再去給買。
結果南今夕一眼就看上了,很喜歡這個白的箱子。
寒瑾行三兩步走到了箱子的旁邊,蹲了下來,按著南今夕的生日扭著開關,很快,保險箱的門打開了。
里面總共是兩層。
就放著兩個首飾盒。
他拿出了最上面的那個,是送給的皇家項鏈。
又打開了底下的盒子,是媽媽送的傳家翡翠手鐲。
他原位放好后,直接關上了保險箱。
從帽間出來后,本想在沙發那坐會。
剛來到茶幾,他看到了黑垃圾桶里被折疊的卡片。
寒瑾行彎腰拿了起來。
這才發現是那天他送給南今夕的八千萬的銀行卡,被折壞了。
他雙手把卡展開在了手里。
腦子里都是他最后一次來這個地方,對南今夕的詆毀。
時間如果能夠倒流,他一定不會被那個視頻沖昏了頭腦,他恨自己那時候的不理智。
寒瑾行抬手用力的給了自己兩掌。
他把卡片攥進了手掌,手心好像知不到疼痛一般,那種力度,似乎想把卡片融進骨里。
次日上午,茶幾上的手機接連震著。
直接把坐在白地毯上的男人吵醒了。
寒瑾行抬手按著惺忪的眸子,眼神迷離著,蹙眉找尋著手機的位置。
他的腳邊放著兩個空了的威士忌的瓶子。
一個是倒著的,一個是傾斜著的。
把手機拿到手之后,這才發現已經上午快十點鐘了。
來電的正是祁川。
他按了接通。
聽筒里傳來了男人急促的聲音,“寒哥,你在哪呢。”
祁川已經找了他快一個小時了。
從一早在公司沒見到人之后,他就去了寒瑾行的公寓,發現公寓也沒人,他還聯系了寒瑾行的司機。
司機說寒總昨晚自己開車走的。
祁川又聯系了寒家老宅那邊的保鏢,保鏢說了,寒昨晚沒回老宅。
他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合作方的兩個老板,已經等在會議室了。
祁川還給沈嘉妄那邊去了電話,詢問昨晚有沒有和寒哥一起喝酒。
沈嘉妄說他昨晚去霍喜兒家了,沒和寒瑾行聯系。
就在他不間斷的電話轟炸下,功的把寒瑾行炸醒了。
“京角這邊。”寒瑾行嗓音低啞。
一聽就是剛睡醒的樣子。
祁川的眉梢微挑,他的第一反應是寒哥和今夕和好了。
不然能在倆人的別墅睡到這麼晚?
祁川清了清嗓子,“寒哥,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好事的,今上午嘉能合作方要簽約的,你忘了?”
寒瑾行聽他說的上半句之后,眼皮一摞,“好事?眼睛長腦門上了?我一會到公司。”
他掛了電話后,抬手用力的按了按太。
祁川看著手里的手機,喃喃自語著,是我想多了?
寒瑾行回到公司,直接去了會議室,和合作方把合同容談妥后,很快的簽好了。
祁川跟在他的后,一同進了總裁辦。
“寒哥,我覺得有必要在你那裝個實時定位,省的我到找你了。”祁川笑的玩味。
寒瑾行冷哼出聲,“這多沒意思,把你拴我腰上多好。”
“哪好,你辦事的時候...”祁川立刻剎住了。
他抬手輕輕的拍了幾下瓣,這張臭,今天跑的比腦子快了。
知道寒哥和今夕還沒和好,這敏時期談什麼辦事。
他的眼神假裝不經意的在寒瑾行的臉上打量。
對方這時候倒看不出什麼緒。
“咚咚咚。”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進。”
當霍峰突然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屋里的兩人有些意外。
畢竟他每天需要打理霍氏的大小事務,很忙的。
不像沈嘉妄,有那麼多空余的時間,隔三差五的出現在這里。
霍峰一年能來這里三次就不錯了,一般都是晚上在會所聚聚。
“什麼風把你吹來了。”祁川扭頭看著走進來的男人。
忍不住的調侃出聲。
“你刮得邪風。”霍峰角帶笑的到了祁川的邊,握拳給了祁川的肩膀一拳。
祁川假裝很疼的樣子,抬手按著肩膀,“來我地盤撒野,今天別想回去了。”
“坐。”寒瑾行從椅子那邊站了起來,往沙發那邊走。
“瑾行,我給你看樣東西。”霍峰收斂起了笑容,走到了寒瑾行的邊,坐了下來。
“給寒哥看什麼,不會是從哪淘到什麼寶貝了吧。”祁川也湊近了一些,“你把寒哥當古董鑒別師了。”
他一臉的好奇。
以為霍峰從口袋往外掏什麼好東西呢。
一看,他是把手機整出來了。
“老霍,你這搗鼓半天,就這個三折疊啊,雖然說怎麼折都有面兒,可寒哥不缺這個啊。”祁川吐槽著。
霍峰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川子,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
他很快的打開了和朋友汪真的對話框。
把對方傳來的視頻打開了,放在了寒瑾行的面前,“寒哥,你看看這個。”
寒瑾行拿過手機,當看到畫面容的時候,面越來越難看。
祁川已經繞到了沙發后面,站在寒瑾行的后,看著手機里的容。
看到后,瞳孔瞬間睜大。
視頻里播放著一個昏暗的巷子里,一人正被三個戴著口罩的高大的男人狠狠的踹著肚子。
在踹之前,其中一個男人低沉出聲,“快點手,速戰速決。”
而地上的人手腕被一顆黑的布條纏繞著,里塞了個巾。
滿眼的都是絕。
直到白的擺被鮮染紅后,這場單方面的毆打才算結束。
三個男人迅速的跑向了巷子的另一端,和站在遠的那人一起離開了,這時候,視頻終止。
寒瑾行重新播放了一遍,這個視頻拍的歪歪斜斜,好像拍視頻的人,手都是抖著的。
雖然巷子里線不足,但能清晰的看出地上的人就是南今夕。
寒瑾行的口起伏著,握著手機的手逐漸的用力,就在他抬手差點把手機扔出去的一瞬間,被霍峰攔下了。
“別,別,手機沒罪。”霍峰把手機拿到了手里。
寒瑾行一腔的怒火無宣泄,抬腳狠狠的踹向了茶幾。
“吱”的一聲,檀木茶幾被踹歪了。
他煩躁的抓起了茶幾上的煙盒,咬了一支,狠狠的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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