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一邊上車，茶掛車把手上，俯握把，顯擺似的擰了兩下油門：“你就說帥不帥吧。”

許朝面無表：“我不會騎，我嫉妒得發瘋，所以一點也不帥。”

賀星訣揚了揚下：“我們以后載你啊。再問一次，帥不帥？”

許朝：“……我考慮一下。”

另一邊，池列嶼已經喝完那杯茶，隨手扔向旁邊垃圾桶，空心網，接著長一坐到車上，手外套拉鏈往上拉，一直拉到最高，領子遮住線條鋒利的下頜，出的半張臉更顯冷淡桀驁。

沒賀星訣那麼刻意，反倒更讓人挪不開眼，許朝聽到后傳來孩子的吸氣聲，然后喁喁私語不斷，不用回頭都能到們的臉紅心跳。

賀星訣擰了下車鑰匙，發機低鳴，他將車把上六杯茶往里頭推推。

之所以不讓池大爺幫忙拿幾杯，是因為他下意識認為等會兒許朝肯定會上池列嶼的車，畢竟他倆關系更親，而且池列嶼車技比他厲害，開得穩。

既然他都載人了，那茶也就不必勞他帶。

賀星訣這麼想著，余見池列嶼還沒發車子，顯然在等許朝過去。

“我先走了啊，茶要涼了。”賀星訣催油門，車子緩緩前進，“你們也快點……”

“你等等。”許朝從路牙子上跳下來，快步朝他走過去，“帶上我啊。”

賀星訣剛抬起的腳又落回地面，有點茫然。

許朝走到他邊，扶著他肩膀，杏眼彎彎，神愉快自然，一鼓作氣坐上去：“覺你這輛車更好坐點，走吧橘子。”

第37章 SweetChildO'Mine^……

舒夏用碼解鎖，走進池列嶼那套房子的時候，太還明晃晃地掛在半空。

“我該不會是第一個到的吧？”咕噥著，穿過客廳往排練室那邊走。

排練室隔音很好，走近才聽到約的鼓聲。

舒夏推開門，房間里只有兩個人，敲鼓的是伊玥，陳以鑠站在旁邊指導。

畫風新鮮，學生的氣場看起來比老師強得多。

舒夏讓他倆繼續，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搗鼓手機。

最近運營樂隊的賬號，為了吸固，盡量每天都發一條視頻，記錄排練日常、搞象、蹭熱點……絞盡腦。

圍觀他倆打了一會兒鼓，舒夏忽然冒出一個新點子。

舉起手機，沒有任何預兆地，忽然走上前去，打開攝像頭對準陳以鑠：“大家好，這位是我們樂隊的鼓手樂樂。樂樂，向觀眾們自我介紹一下吧。”

陳以鑠完全不懂鬧得哪一出，但還是乖乖按說的做，直腰桿面對攝像頭，語氣張又局促：“大家好，那個，我陳以鑠，他、他們都我樂樂，我是K大計算機學院計科系計科班的大一學生，M省人，生日是9月27日，我從四年級開始學架子鼓，初中考到10級，高中……”

“可以了。”舒夏示意他停下，“你要不把份證號也報出來？”

陳以鑠神真誠：“需要嗎？”

舒夏無語了，覺今天就算把這人賣了他也會幫著數錢。

不過，這就是想要的效果。

“玥玥你先讓一下，我要拍他打架子鼓。”舒夏說，“挑最酷最炸場的曲子敲，咱們玩個極致反差，弱書呆子秒變裂鼓手。”

陳以鑠被舒夏指揮著坐到鼓凳上，舒夏從取景框里打量他半天，搖頭：“覺形象還是有點弱，等我一下。”

跑到外面客廳，抱著包回來，從里頭掏出化妝包和一瓶定型噴霧。

二話不說上手給陳以鑠抓了個前刺發型，接著又把他眼鏡摘掉，潔的額頭和清俊眉眼完整展出來，整個人顯得神多了。

舒夏了下：“要是再畫個濃眉，描個眼線就更帥了，可是我還不太會化妝，前陣子給我舍友化的被怒罵……”

“我可以試試。”伊玥在旁邊悠悠地說。

舒夏有些驚訝：“你會化妝？”

“會一些。”伊玥說，“我暑假在云城這邊當家教，學生是個家里人都管教不來的有點任的孩子。很喜歡化妝，每天一定要先幫我化了妝，再讓我也幫化好妝，才肯開始學習。我教了一個多月，也就練了一個多月的化妝。”

舒夏還是第一次聽伊玥一口氣說這麼多話，

語氣聽起來平靜溫和，似乎并沒有真的認為那個化妝的孩很任。

“我高中也有點。”舒夏不自口而出，“學校不讓玩手機，可我就是拍視頻發視頻，天天帶著手機到班上拍，被老師抓到好多次，把我爸媽也來了，幾個人一起教訓我。”

“現在玩手機已經是你的事業了，我那個學生以后說不定也會變厲害的化妝師。”伊玥說，“所以，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舒夏用力點頭，腔有種共鳴：“也和我說過類似的話，還把我的事寫到周記里，上去給老師看了。我記得那篇周記里寫了這麼一句——”

“人生的錨在哪里，別人說了不算，永遠只有自己知道。所以，別管太多，用盡全力抓你的錨吧，哪怕風浪再大。”

伊玥若有所思：“語文考141的真不是一般人。”

“唉。”舒夏吸了吸鼻子，“不說了，快給樂樂化妝！”

陳以鑠完全沒有拒絕余地，著脖子等待伊玥洗干凈手，拿了只眼線筆磨刀霍霍湊近他。

“抬頭。”微涼的指尖及他臉側，“眼睛放松點。”

陳以鑠摘了眼鏡之后只能看清近的東西，伊玥那張清冷冶艷的臉龐在他視野中漸漸放大，越來越清晰，

他的眼皮不可抑制地抖起來。

“別張。”伊玥筆尖稍提，“我都還沒到你。”

陳以鑠：“那個，要不我還是戴眼鏡吧，不戴會顯得眼睛無神，我度數太深了。”

“不會。”伊玥手指按到他眼皮上，輕輕掀開點，“你的眼睛很漂亮。”

棕的眼珠子，不含任何雜質，像一塊曬著秋日午后日的琥珀。

聽這麼說，陳以鑠眼睛眨得更厲害了。

視線無端聚焦在伊玥眼尾的淚痣上，細小烏黑的一顆，好像能把他的心跳和呼吸通通吸進去。

“別眨眼。”伊玥點下去的筆尖再度抬起來，沖他微微一笑，語氣森寒，“再眨就把你漂亮的眼睛瞎。”

陳以鑠：“……”

心跳和呼吸徹底停止了，一也不敢。

……

太落到遠方山尖尖上，天空折出浪漫的，好似正用盡余熱，放肆自在地籠罩著這世界。

舒夏抱著電腦坐在客廳剪視頻，門口傳來解鎖聲音，偏頭去看。

許朝、池列嶼和賀星訣前后走進玄關，舒夏和他們打了聲招呼，莫名覺得籠罩在他們仨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同尋常。

賀星訣也覺得哪里怪怪的，很迷茫。

主要是細究又究不出什麼子丑寅卯，王還是那副活潑開朗的二皮臉德，剛在樓下還欠了吧唧地問吃草路上騎那麼快是不是有心事，吃草冷冷淡淡說老子趕著去投胎，是真毒，連自己都不放過。

應該是他想多了。

這倆平常好像也這樣，或許王就是比較喜歡他這輛車，更想坐他后邊呢？又或者他今天看起來比吃草更帥更拉風……怎麼沒有這個可能呢？

賀星訣想著想著都有點自我陶醉了，舒夏了半天“茶給我”都沒聽見。

一路寒風相送，滾燙的茶只剩丁點余溫，舒夏抱在手心吸了口，喊他們仨一起來看樂隊的短視頻賬號。

“第一條初賽視頻到現在點贊十萬了，馬上也要破萬。”舒夏得意洋洋，“我們可太強了。”

許朝湊過去看賬號的后臺數據，玩樂隊的誰不想有更多人聽見自己的聲音，舉起茶和賀星訣舒夏干杯，池列嶼那杯早就喝完了，杵在邊上抱著臂，冷眼旁觀。

舒夏：“對了，等會你們彩排，方嘉歲那支隊伍也會來吧？”

許朝點頭：“他們就在我們后面第二個表演。”

“我打算去和打個招呼。”舒夏說，“關注了我們樂隊賬號，幾乎每條視頻都點了推薦。那麼多，給我們引了不流，真是好人吶。”

賀星訣邊嚼椰果邊說：“唔，之前關注你，現在關注我們樂隊，那八是吃草了。”

“已經確認了。”舒夏聳肩說，“我看到評論區有拉郎配和吃草，在下面回了個害的表包。”

“嘖，讓我想起高中那會兒，好像有個藝考全國第一的明星姐姐堵到附中門口追吃草，那陣仗，都上新聞了。”賀星訣嘆了聲，“放古代，咱吃草絕對是禍國殃民那個等級的。”

舒夏點頭：“包的。”

“不管怎樣，還是得謝謝人家。”許朝說，“那麼大流量都便宜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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