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陳霜意。”

“林聞清你。”

“在很早之前, 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我就你。”

林聞清看著，又說了一遍。

他著陳霜意耳垂的手了下去, 在了陳霜意雪白的脖頸, 哪裏有一枚小小的紅印，是他昨夜留下的。

他死了現在這副樣子，上留有他印記的樣子。

莫名的，林聞清想起了昨夜陳霜意提起的那只小狗。說，的小狗到了春日總是難養得很。有時候, 林聞清覺得自己也是小狗，可他不僅僅春日裏難養, 他歲歲年年日日時時, 都難養。

看見時，一整顆心總是跳, 也總是不控制得想要靠近。

看不見時，則更瘋了，總會有意無意的想起，想見, 想親吻, 想要，想時時刻刻同在一起。

想到這，林聞清便覺得，好像同怎麽親熱，都不夠。他的太濃烈炙熱, 仿佛永遠不知疲憊向前奔流的江河, 永遠灼燒著他的心。

林聞清將陳霜意往自己邊拉了拉，湊過去, 在那枚紅的印記上，又了一口。

像小狗，討好主人一樣，用舌尖輕輕掃著陳霜意雪白的脖頸，而後蜿蜒向下，一路來到了鎖骨。

陳霜意的耳邊，是林聞清砰砰直跳的心跳聲。四周靜悄悄的，便被無限放大了，有細微的男鼻息噴灑在的脖頸，有點。

林聞清的吻，自脖頸向下，來到了的鎖骨上。

他比昨夜溫了許多，到不像是在咬，更像是在討好。沒有很用力的吸允，也沒有狠咬，而是溫的用舌輕著的。

此刻的他，沒了往日的那種鋒芒與狠戾，整個人溫的像一池泉水，波濤不起溫平和，像一面平和的鏡子，一點點的照映出因他的舉而沉淪的陳霜意。

那是一種，溫到讓人心尖發的覺，舌在的鎖骨蘸了點意。

陳霜意整個人，都張了起來。

的手裏還端著剛剛那碗圓湯，銀的湯匙映出了紅了的臉。他的作明明很輕，連帶著他整個人的呼吸，也很輕。

可陳霜意，卻莫名的覺到磅礴的/。

“你剛剛說什麽？”陳霜意整個人的不行，但心，不想讓他再輕易得逞了，煞風景地問了句。

林聞清從的鎖骨擡起頭，空著的那只手不經意地放到了陳霜意的上：“你沒聽見？”

“嗯？”陳霜意裝傻，一副毫不知的模樣，“我剛剛在想事，分神了。”

明明聽到了，還裝作沒聽見。

林聞清看著，忍不住地揚了揚角，又飛快地抿住了，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這麽重要的話，沒聽見？”

“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想著哪個野男人呢？”

陳霜意想拿手裏的湯匙敲死林聞清了。他最近不知道看了什麽歪門邪道的話本子，說話總是拿腔拿調咿咿呀呀的。

“我沒有，你腦子裏怎麽整日都是這些的東西。”

一點也不像個明君的樣子，陛下若真是傳位給他，恐怕大梁江山都要斷送在他手裏。

“沒有想野男人，還是沒有沒聽見？”林聞清將手撐在桌子上，支著下，同玩笑。

陳霜意不理他了，別過了臉。

“我說沒聽見，你就不知道，再說一次？”

“難不，這種話，一輩子只能說一次不？”

陳霜意越說聲音越低，覺得他不會再說出來了，男人都好面子，這種話說一次哄哄娘子差不多就行了，再多說幾次，他們會覺得，自己好像降低了份，在討好人。

大梁世風如此，男子總會把自己看得比子更重些。

陳，討好，偏袒，護，這些事，往往很有男子願意做。更多的，都是將子視為自己的私有，心好便寵幸一二，心不好便丟在一邊。

更何況，林聞清這種人，份矜貴又長相俊秀，更是極難以子的心意為尊的。他往日裏，為了哄做那事，什麽葷話什麽讓人臉紅心跳的事都能幹出來，但那也不過是為了方便自己快活而已。

陳霜意分得清楚，男人這張，下了床跟上了床，得分開。

“你還想聽？”

林聞清握著陳霜意的手，了的指腹，撓了撓的手心。

“那你再我一聲哥哥。”

陳霜意回過臉，瞪他：“現在是我在給你機會，你怎麽能還跟我提要求呢？不說拉倒。”

其實現在也沒那麽想聽了，說不說。

陳霜意有些發悶，在心裏罵他：“不說的話，這輩子也別說了！就讓你哄哄我怎麽了！顯得你頭顱高不肯低嗎！狗男人，不說就不說，我要是再你一聲哥哥，我跟你姓！”

林聞清忍不住地輕笑了一聲，低下了頭，湊到了陳霜意的耳邊，低聲同耳語：“我你啊，陳霜意。”

陳霜意擡眼，目灼灼地看向他，片刻後，的眉眼彎了彎：“沒聽清呢。”

林聞清十分配合地坐直了子，又大聲說了一遍

麗嘉

：“我你，陳霜意！”

陳霜意的眉眼彎得更深了些，心裏像灌了一樣，甜到了心坎裏。從前看話本子，總有些貴們因為窮書生幾句甜言語就被迷的神魂顛倒連家都不要了，同人私奔。

那時陳霜意只覺得，話本子裏都是瞎話，哪有人會為了的，放棄高貴的份，優渥的生活，明的前途，去過吃糠咽菜挖野菜帶孩子漿洗補破布的苦日子呀。

如今，陳霜意突然有些理解，那些輕易便蠱了的傻人了。

別說是他們了，陳霜意自己，現在也被蠱了。

坐在椅子上，快活地搖了搖小腳，用腳尖輕輕了林聞清的小腳，聲音雀躍地說：“你再說一遍。”

“陳霜意，我你。”

“我永遠你。”

陳霜意將頭靠在了林聞清的肩頭，小腳搖的更歡快了。

其實林聞清的意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但是心裏明白是一回事，真切聽見又是一回事。

陳霜意覺，好喜歡聽甜言語呀。

若是男子，當了皇帝，定然是個聽信讒言的昏君。

但是，若是皇帝，那便不要三宮六院了，只要林聞清一個，就夠了。

突然想起前些日子，那時候甚至考慮過若有朝一日林聞清死了，該怎麽辦，到底是找五個面首還是找一個。

現在，什麽都不想要了，只想要林聞清一個。

要他活著，長長久久的活著，永遠陪著。

林聞清低眸，看著一臉笑意的陳霜意，用手指輕輕點了點的鼻尖，問：“就這麽喜歡聽？”

他才不是那種拉不下面子的莽夫，他有的是花招和手段。既然喜歡聽，那他以後日日說給聽。

“我你。我你。我你。”林聞清毫不吝嗇，又接連說了三句。

陳霜意忽然捧住了他的臉，啵唧啵唧啵唧，親了三下。

“獎勵！”

林聞清見好就收，但想提前預知一下明日的獎勵容：“謝謝夫人的獎勵，明日能給點更實際的嗎？”

陳霜意用腳輕輕刮了刮林聞清的小，朝他眨了一下眼睛：“視況而定。”

***

最後，兩人到底還是一同出了府。

林聞清要去廷尉府見昨日行刺林皇後和陳霜意的小沙彌，但他又不想留陳霜意一個人在府裏無聊的翻書，便帶著一起了。

“你為什麽非要帶著我啊。”陳霜意一坐上馬車，便開始抱怨。

哪有人自己當值，不好好工作，還要帶上屋裏人一起的啊！

林聞清著的小手，用另一只手挑開車窗簾，朝外面看了看：“怕你在府裏無聊，而且前些日子，你不是很喜歡聽柳承晏聊案子況嗎？我以為，你喜歡看別人審案呢！”

陳霜意都快把柳承晏這號人給忘了，不過就是上次他同自己多聊了幾句蘭貴人那件案子的事，怎麽就喜歡看別人審案了？

一點小事，值得他記這麽久？

這沒來由的醋，也吃？

“免得你回頭又好奇地跑去問他，不如我帶著你出來看看。”

林聞清放下了車窗簾，將遠遠騎著馬追著他的馬車而來的影蓋住了。

“我哪有……”陳霜意想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出來，用了很大力氣，也沒能得。

遠遠的，有馬蹄聲靠近。

一道悉的聲音響起，“王爺，您去哪？”

柳承晏追了上來，用手挑開了車窗簾，他沒想到車裏除了林聞清還坐了旁的人，直接探了個頭進來。

“是要去廷尉府嗎？一起唄。”

“王妃也在？”柳承晏看見了陳霜意，嚇得連忙將車窗簾放下，把腦袋了回去，在馬車外，忐忑地問，“驚擾王妃了，卑職該死。”

陳霜意不是個矯的人，沒那麽多忌諱，而且也不覺得子出門就該遮的嚴嚴實實不能外男瞧見了。

長得好看，姿容絕豔，儀態萬方，姿婀娜，為何要遮遮掩掩的？之心，人皆有之，好看，為何不能大大方方的大家都看看？

憑什麽子只能守著自家夫君，只自家夫君看？況且，又不是穿著暴的走在大街上，這不穿著厚實的春裝嗎？

“無妨，柳大人不必驚慌。”陳霜意掀開了車簾，朝著柳承晏笑了笑。

很快，林聞清便過來拉，將拉回了座位。

“知道驚擾了王妃，還不快滾？”林聞清沒好氣地拉上了車窗簾。

柳承晏了一鼻子灰，著自己作疼的後腰，還是賊心不死地往前湊了過去。

“王妃，卑職有件事，想請教一下。”

林聞清攥了拳頭，已經開始磨牙了。

“停車，讓柳大人把話說完。”陳霜意掀開車簾，半個子都探了出去，支著腦袋同他說話。

柳承晏心虛地看了一眼黑沉著臉坐在馬車裏的林聞清，朝他作揖。

“你最好是真的有正經事。”林聞清的臉極差，整個人都散發著冷冷的寒氣。

被他這樣盯著看，柳承晏沒來由的，心裏發怵。

“請問王妃邊，可是有一個暗衛，手不錯，量約莫到卑職的耳朵上下。”柳承晏邊說，還邊用手比劃了一下。

陳霜意忽然就想把車窗簾拉上，釘死。

毫無疑問，柳承晏在向打聽青鸞，前陣子因為兩方人馬都在查林聞清的世之謎，恐怕他倆多有集。

聽說柳承晏被人打的床都起不來了。應當就是被青鸞打的吧。

陳霜意用眼睛飛快地在柳承晏的臉上掃視了一圈，倒是沒有傷痕，看樣子青鸞揍他的時候，還給他留了幾分面子，沒讓他臉上掛彩。

“沒有。”說謊。

柳承晏頭眼可見地耷拉了下來，整個人也不似剛剛那般熱了：“那可能是卑職弄錯了。打擾王妃了。”

陳霜意看著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裏疑，怎麽挨打挨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青鸞把他揍傻了呢！

但是沒打算告訴柳承晏實，萬一他是要找青鸞尋仇呢？多一事不如一事。

一直冷眼旁觀的林聞清淡淡開口：“柳大人找個暗衛做什麽？暗衛得罪你了？”

聽到他的聲音，陳霜意回過了頭。

不知為何，總覺得，林聞清話裏話外的，帶著點嘲諷？

“回王爺的話，那名暗衛，了卑職東西。”柳承晏誠實的回答。

這下子陳霜意更加確定了，柳承晏在找青鸞，因為前陣子青鸞確實從他那了封信給自己。真小氣啊，一封信，丟了就丟了唄，值得他這麽滿世界的找？

“哦？”林聞清挑眉，怪氣地說，“向來心細如發，做事滴水不的大理寺卿柳承晏大人，會丟東西？”

陳霜意想掐他，明明知道柳承晏是在找青鸞，不幫忙掩護就算了，還出言譏諷刺激他。

柳承晏有些尷尬，面紅耳赤道：“那位暗衛實在狡猾，卑職一時失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