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真的神就是真，他何嘗不是這種想法？

凍紫了也不穿！

林瑯意雖不理解但尊重，又問：“那你那黃牛朋友呢？”

程硯靳對答如流，坑蒙拐騙：“他也得腰酸背痛，起不來了。”

說完後還要拉踩一下，虛僞道：“他不像我，力一般。”

林瑯意：……奧。

接過他手中大大小小的打包盒，他買得太多，甚至要分兩次提進去。

杭茜發出長篇大段的彩虹屁。

程硯靳規規矩矩地站在門口，沒有往房間裏踏進一步。

等到林瑯意轉，他臉上那嚴陣以待的表才掛下來，轉眸定定地往門旁看去。

那是一大束豔滴的新鮮玫瑰，不知道是送給誰的。

他其實早就到房門外了，在林瑯意沒說要買早飯之前，他就已經預定好了和朋友的份。

今天的行程，從早到晚，吃、玩、行，每一、每一家店，他都在手機裏寫了詳細的計劃，為此昨晚直接通了個宵，激又忐忑。

但在他轉走廊的第一眼，他就看到了這束花，它太鮮豔，紅得像是滾燙的鮮，沒有人能忽略它。

程硯靳足足在它面前站了十分鐘，給它找了無數種借口。

可能是隔壁房的，只是房客花過敏，所以才放在更靠近林瑯意的這邊。

也可能是送給杭茜的。

最不濟，真的是誰給林瑯意送的話，現在這束花被丟在門外，不就代表了拒絕爛桃花的決心嗎？

程硯靳刻意忽略花的尺寸，想著肯定是看不上對方，才不把這束花收進房間裏。

但也因為這束花，程硯靳忽然就不敢開口詢問有沒有男朋友這個問題了，他生怕聽到一個悲慘的事實，更怕這個問題指向太過明顯，讓意識到後立刻遠離他。

他還沒有立場問出這個問題，時機不對，場景不對。

敲響房門前的最後一秒，他下定決心：

還是不要本末倒置了，先對好，讓開心，把別人比下去了，最後再問這個問題吧。

程硯靳心裏那個被花刺傷的小人力打起神，沖著重新出來的林瑯意出了個朝氣蓬的笑容。

……

林瑯意確實玩爽了。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陪游嗎？

程硯靳的計劃詳實有趣，服務周到，幫著排隊，買票，還幫背包。

他自己只背了一個登山包，想要接過林瑯意的包時，起初還猶豫了一下。

但這點猶豫在他眼裏好像變了意思，他以為不信任他，于是當即從包的夾層裏掏出了自己的護照遞給，誠懇道：

“這是我護照，在你那裏好了，我真的不是騙子。”

嘆為觀止……居然有人見面先塞份證抵押的。

林瑯意尷尬地捧著翻開的護照，上面大大地寫著“程硯靳”。

原來是這三個字。

約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但回想了一遍，并未在生意上到過，那可能并不重要吧。

照片裏的程硯靳比現在還要青一些，但也許是因為沒笑，所以整個人看起來桀驁不馴，像是那種學校裏走到哪都酷酷的校霸。

林瑯意擡起頭，站在自己前的一大只立刻沖笑得出兩排整齊亮白的牙齒，好像迎接主人回家瘋狂搖尾的小狗。

護照後面敲滿了章，打眼掃過，他幾乎一直在各個國家游玩。

林瑯意把護照還回去：“沒有不信你。”

順利得到了背包權後，程硯靳再接再厲，手上的東西很快就越來越多。

他帶林瑯意去嘗一些特小吃，特別好吃和國沒有的特那必然要吃，特別難吃的也反向安利驗人生，林瑯意本招架不住他的攻勢，好像被一只熱萬分的大狗撲臉，盛難卻。

“不是，真吃不完。”舉起手裏的卡諾裏卷。

下一秒，程硯靳就順理章地接過了手裏的卷餅，往臉上瞟了一眼，肯定道：“那就是不吃這個的意思，沒事，包在我上。”

三兩口，他就幹完了。

林瑯意連阻攔都來不及，扯住他袖子說：“我咬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句話說完後，程硯靳直接將最後一點全塞進裏，嚼吧嚼吧咽下去了。

吃更快了……

他左手還有臨時幫拿著的一杯熱巧克力，右手拎著熱氣騰騰的小松餅，巧妙地換了個話題：“我之前看過一個視頻，怎麽樣判斷生在逛小吃街時是吃、不吃，還是吃不下了。”

“你剛才那是不吃吧？”

林瑯意噎住，點了點頭。

他立刻換上一幅中獎的得瑟表。

要不說他臨時抱佛腳有用呢，昨天他對這個指南視頻反複學習了不下十遍，今天才能有這樣傲人的戰績。

程硯靳將手中的熱巧克力遞過去：“順順。”

林瑯意才雙手捧住能充當烘手的杯子，他把小松餅遞到邊：“咬一口。”

林瑯意頭一撇咬掉小半只，一邊鼓著腮肯定地點了點頭。

程硯靳也嘗了一個，還要投喂，林瑯意已經分出手自己拿了。

他略顯失地空出了手，想了想，又把腦袋過去：“我還想嘗一個。”

這一回，終于心滿意足地就著的手吞了一個。

這一個吃得他囫圇吞棗，他連味道都沒嘗出來，只記得松餅縈繞在口腔裏的香甜黃油氣息，咬下去時蓬松綿，好像陷了一團甜的油中。

程硯靳意猶未盡地瞧著：“你放心，我胃口很不錯，你就當神農試百草了，不吃和吃不下的我都能解決。”

逛食街，真的很需要這樣的夥伴。

林瑯意喜歡嘗試各種各樣的新鮮事，程硯靳這麽說，自然開心。

“那我等下手分，不咬了，不好意思。”

程硯靳飄開視線……他瞧著對這個提議并不高興。

但他的緒總是飽脹熱烈的，更別提林瑯意還給他買了禮。

那是一家連鎖文創書店，裏面有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兒，程硯靳對這種丁零當啷的小擺件從來不興趣。

但做的攻略計劃裏，這家店可能會討孩子喜歡。

他把林瑯意帶進去，亦步亦趨地跟在後，第一次覺得原來陪孩子逛街購是那麽有意思的一件事。

雖然他不理解花時間對比一個淺黃的可頌冰箱和焦糖的有什麽意義，那又不能吃，不存在口烤得更焦香一點的區別。

但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反複查看比較大林瑯意，甚至左右手顛了顛分量，像是一只在考慮搬走哪一顆松果的嚴謹的小松鼠。

最後，焦糖獲得了小松鼠的青睞。

做出決定的出了一個歡快的笑容，臉頰上梨窩淺淺，非常可人。

程硯靳覺得自己也了一塊塞進烤箱裏的可頌，周熱燙，他在其中被熱風吹得充盈鼓脹，散發出甜的氣息。

林瑯意一路選了不紀念品，甚至真的選購了系著紅圍巾、拉手風琴的土撥鼠小型絨玩，按一下它的肚子，它就會奏起手風琴音樂。

看得出來有很多好的朋友，程硯靳不免驕傲地想著，那是的，誰能不喜歡呢？

最後，林瑯意選了一整套山巒杯。

杯底山巒起伏，用來喝伏特加時仿佛加了一塊山脈狀的冰塊，別出心裁。

本沒有什麽的，但他看到拍了酒杯的照片，分給了一個人。

不清楚是男是，頭像簡潔，沒有備注，但聊天框中，兩人在昨晚視頻了四十多分鐘。

林瑯意打字:【好看！我帶回來放在家裏。】

家裏。

程硯靳想到了門外的玫瑰花，毫無緣由，只是他的胡思想。

對方沒有回複過來。

而林瑯意似乎也不甚在意，發過去後立刻鎖屏把手機往兜裏一揣，走向下一面貨架。

程硯靳在心瘋狂跟自己說，可能只是跟父母住在一起的“家裏”，別多想。

下一面貨架是手表，瑞士隨可見。

林瑯意拿起來又放回去的都是款式年輕的男表。

程硯靳的心髒因為每一次拿起男表而沉下去，直到墜冰冷的海底。

他低著頭，盯著自己腳下那塊澤不均的地磚，沒有說話。

林瑯意很快繞到了後面，看不上這裏略顯廉價的手表。

“你喜歡瑞士軍刀嗎？”

程硯靳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在跟他說話。

直到他的胳膊被輕輕撞了下。

“什麽？”他茫然地擡起頭。

林瑯意雙手各持著一柄軍刀，耐心重複問了遍：“你喜歡哪一個？”

折疊刀，他最收藏的藏品類目。

程硯靳的張合一下：“你怎麽知道——”

“這裏，”忽然用手指點了下他小指部的繭子，“這個是用刀用出來的吧。”

的手指按過，好像撥弄過他長在心髒上的一顆搖搖墜的智齒，酸脹疼痛，持續不斷。

“而且你手機屏保不就是把古董刀嗎？”

林瑯意最擅長留意這種細枝末節的小細節，總能讓人覺得對自己關懷用心之極。

程硯靳方才那點有關男表的緒頃刻間化作無邊春水，他的嚨發，居然有點想哭。

林瑯意又開始了小松鼠的日常，把那些瑞士軍刀看過來又看過去，最後指著一把黑的維氏軍刀：“還是這個吧？好像是最新款，victorinox有百年歷史，嗯……雖然我也不懂。”

程硯靳有，這是當然，門級的折疊刀牌子而已，他還有維氏軍刀的祖師爺，一把工業革命時的老古董，那是他的心頭好。

但他現在無比喜歡林瑯意手中舉起的那把軍刀，油亮反的黑刀柄像是對準他的一把槍，黑的槍管子瞄準他的眉心，準地擊得分。

“喜歡。”他說。

“行，那就收工！”

林瑯意去結賬，程硯靳照例想付錢被攔住。

他連忙說：“你包我的錢裏含括了吃住行的費用啊。”

林瑯意屈肘把他抵開：“但禮得我付錢，這是心意啊。”

走出文創店，程硯靳手裏握著軍刀，臉上的笑本掩飾不住。

他落後林瑯意半步，地拍了照，飛速發了朋友圈。

“喏，這個也給你。”

眼前忽然過來一只手，程硯靳做賊心虛般閃電鎖屏，一擡眼，看到了林瑯意遞過來一只鈴鐺。

那是瑞士牛鈴掛飾，紅黑白的國旗下懸掛著一只金鈴鐺，輕輕一晃，鈴鐺聲清脆悅耳。

林瑯意笑瞇瞇地解釋：“我怕你已經有瑞士軍刀了，那我送你這禮不是泯然衆人了？”

程硯靳好像也變了被系著鈴鐺的一只狗，訥訥追問：“那為什麽送我這個啊……”

林瑯意在心裏嘶地倒一口氣，心說結賬的時候發現不小心多拿了。

但不能說自己是隨便買的，編得有鼻子有眼：“因為你材很結實啊，而且這個正紅跟你的格一樣熱洋溢。”

如果管鵬鯤在場的話，一定會犀利點評：“靳狗，說你壯得像頭牛，給你買個鬥牛經典紅。”

但管鵬鯤不在，只有被哄得暈頭轉向的程硯靳，他的快要咧到後腦勺，當即就要想辦法掛在手機上。

這之後，程硯靳完全陷了甜中。

按照計劃玩了胎，冰釣和雪地托，因為林瑯意誇的那句材好，坐托的時候程硯靳絞盡腦想讓摟住自己的腰，沒事如果能上下順道腹和就更好了。

他今天可是穿了戰袍來的！

但林瑯意太規矩了，像是看破紅塵的老僧人一樣巋然不。

不管程硯靳暗地裏如何擺姿勢使勁讓自己的繃起來以達到最好的，的手都沒移過。

為什麽啊！！

程硯靳甚至還頗有心機地多坐了一次托，但依舊大敗而歸。

下托的時候他還陷在懷疑自我中……是不是他最近疏于鍛煉，所以材走樣了？

“好好玩啊！”林瑯意慨。

比陪游更爽的是有一個材表的熱忱帥哥邀請抱著腰坐托。

手真不錯啊。

要不是天暗下來，快到結束營業的時間了，必然還會要求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