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鏈腳踝的鉆進骨髓時，蘇晚的指尖已經磨出了。瑞士軍刀的刀刃卷了邊，在重的鐵鏈上只留下幾道淺淺的白痕，像老人皮上不起作用的抓痕。

窗外的漸漸斜了，窗簾隙進的帶在地毯上挪，像條吐著信子的蛇。蘇晚盯著那道，直到眼仁發酸，才發現手腕上的珠正順著鐵鏈往下滴，在地板上積小小的洼。

門把轉的聲音讓渾一僵。蘇晚飛快地將軍刀塞回枕頭下，用床單蓋住腳踝的跡，指尖在布料下死死攥拳。

陸䂙推門進來時，手里捧著個紅木托盤。托盤上放著個描金漆盒，打開的瞬間，蘇晚聞到了悉的甜膩氣 —— 又是草莓糖，滿滿一盒，玻璃紙在燈下閃著細碎的。

“看我給你帶什麼了？” 他走到床邊，語氣輕快得像在展示什麼稀世珍寶，“特意讓人找的老牌子，和你小時候吃的那種一樣。”

蘇晚別過臉，視線落在他后 —— 不知何時，臥室墻角多了面等鏡。銀框雕花的鏡面得锃亮，將床上的鐵鏈、蒼白的臉，還有陸䂙眼底的癡迷，都清清楚楚映了出來。

“喜歡嗎？” 陸䂙順著的目看向鏡子，笑容里多了層深意，“以后你想照鏡子，不用再看洗手間的小鏡子了。”

蘇晚的心臟猛地一。確實趁他不在時，過洗手間鏡子的碎片看過自己 —— 鎖骨的紅痣腫得發亮，手腕的痕結了痂，像幅被皺的畫。

“把它拿走。” 的聲音干，指甲掐進掌心的舊傷里。

陸䂙像是沒聽見。他拿起一顆草莓糖，剝開玻璃紙湊到邊，另一只手輕輕的后頸，指尖過電擊項圈的金屬邊緣：“聽話，張。”

冰涼的項圈著皮，蘇晚能清晰地覺到那枚微型顯示屏的溫度。知道只要心跳再快一點，電流就會順著脊椎竄上來 —— 早上只是因為看到窗外飛過的鳥而呼吸急促，就被那陣劇痛掀翻在地。

牙齒咬進下，鐵銹味混著草莓糖的甜膩氣鉆進鼻腔。蘇晚猛地偏頭，糖塊掉在床單上，滾到鏡子能照到的角落。

陸䂙臉上的笑容淡了。他彎腰撿起糖塊，玻璃紙被得發皺，發出細碎的響聲。“一定要我用項圈嗎？”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迫，“還是說，你想試試昨天沒吃完的安眠藥？”

蘇晚閉上眼，再睜開時，眼底只剩下麻木的順從。張開，任由那顆黏膩的糖塊落在舌尖，甜味像針一樣扎進嚨。

“這才乖。” 陸䂙滿意地笑了，指腹輕輕挲的角，“記住，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拒絕的權利。”

他轉走向鏡子，手指在冰涼的鏡面上劃過，指尖的影子和鏡中蘇晚的影子在玻璃后重疊。“你看，我們這樣多好。” 他像是在對鏡子說話，又像是在對蘇晚宣告，“你的眼里只能有我，我的眼里也只有你。”

蘇晚盯著他的背影，忽然注意到他襯衫袖口沾著片暗紅 —— 那是早上被用草莓醬砸到的痕跡，他竟然沒換服。這個發現讓胃里一陣翻涌，卻也莫名燃起一微弱的快意：原來這個掌控一切的男人，也會有這樣狼狽的時刻。

趁陸䂙對著鏡子出神，蘇晚悄悄挪手指，到枕頭下的軍刀。刀刃的冰涼過布料傳來，像條小蛇鉆進掌心。的指尖在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一種近乎瘋狂的期待 —— 如果現在劃破他的嚨，是不是就能結束這一切？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鏡中陸䂙的眼神釘在原地。他本沒在看鏡子里的自己，那雙漆黑的眼瞳正過鏡面，死死鎖著的一舉一，像獵鷹盯著草叢里的野兔。

“想干什麼？” 他緩緩轉過，角噙著抹詭異的笑，“用那把小破刀嗎？”

蘇晚的心臟驟然停跳。他怎麼會知道？

陸䂙一步步走近，皮鞋踩在地毯上的聲音像敲在鼓點上。他俯，鼻尖幾乎到的鼻尖，呼吸里的草莓糖味燙得皮發疼。“你以為藏在枕頭下我就找不到了？” 他輕笑一聲，突然手掀開枕頭。

瑞士軍刀落在床單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陸䂙拿起軍刀，用指尖撥弄著刀刃，眼神在刀鋒和蘇晚臉上來回移。“想殺我？” 他的聲音里帶著種病態的興，“還是想劃破自己，我放你走？”

蘇晚死死咬著牙，不肯說話。

“說話！” 陸䂙突然掐住的下，力道大得像是要把骨頭碎。電擊項圈的顯示屏突然亮了下，紅映在他眼底，像燃著兩簇鬼火。

“都想！” 蘇晚迎著他的目，一字一頓地說，“我想殺了你，再自殺，就算變鬼，也不會再被你鎖著！”

陸䂙的瞳孔驟然收。他猛地將軍刀扔在地上，反手抓住蘇晚的手腕，將的手按在鏡子上。冰涼的玻璃著掌心，鏡中映出扭曲的臉，和陸䂙猙獰的表。

“你看清楚！” 他嘶吼著，另一只手狠狠拍向鏡面，“這就是你！被我鎖著的你！就算死了，你的骨灰也只能裝在我給你的盒子里！”

“砰” 的一聲悶響，鏡面裂開一道蛛網狀的紋路。蘇晚的手被他按在裂邊緣，細碎的玻璃渣扎進掌心，珠順著紋路往下淌，在鏡面上畫出一道道猩紅的線。

“疼嗎？” 陸䂙的聲音突然下來，帶著種近乎溫的殘忍，“這樣你就不會再想那些傻事了，對不對？”

他松開手，蘇晚的掌心已經模糊。看著鏡中自己淋淋的手，突然抓起一塊較大的玻璃碎片，狠狠刺向陸䂙的手臂。

玻璃沒皮的聲音很輕，卻讓整個臥室瞬間安靜下來。陸䂙低頭看著手臂上的傷口，鮮順著線條往下流，滴在蘇晚的手背上，像綻開了一朵朵小紅花。

蘇晚以為他會暴怒，會掐住的脖子，會讓電擊項圈的電流把撕碎片。可他沒有。

陸䂙突然笑了，笑聲低沉而詭異，震得蘇晚耳發疼。他抓住蘇晚握碎片的手，往自己手臂里再送了半寸，涌得更兇了。“就這樣，” 他盯著蘇晚的眼睛，眼底閃爍著瘋狂的，“用力點，再深點…… 這樣你就永遠忘不了我了。”

腥味混著草莓糖的甜膩氣，形一種令人作嘔的氣息。蘇晚猛地回手，玻璃碎片被帶出來，在陸䂙的手臂上留下道更深的傷口。

“瘋子！你這個瘋子！” 嘶吼著，將碎片狠狠砸向鏡子。

鏡面應聲碎裂，無數塊小鏡片散落一地，每一塊都映出蘇晚驚恐的臉，也映出陸䂙癡迷的笑。

陸䂙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最大的鏡片，遞到蘇晚面前。“你看，” 他指著鏡中的碎片，“就算碎了，你的樣子也只能映在我給你的鏡子里。”

蘇晚偏過頭，不敢看那些碎片。每一塊鏡子里的，都帶著鐵鏈的殘影，帶著鎖骨上紅腫的痣，帶著眼底化不開的絕。

“不看？” 陸䂙突然住的下，強迫看著鏡片，“那我就把這些碎片嵌在墻上，讓你睜眼閉眼都能看到自己的樣子 —— 我陸䂙的人，就該這個樣子。”

他的話像冰錐刺進蘇晚的心臟。猛地抬腳，狠狠踹在他的膝蓋上。陸䂙踉蹌了一下，手里的鏡片掉在地上，碎更小的塊。

“滾！” 蘇晚抓起邊的臺燈，就要往他頭上砸。

陸䂙眼疾手快地抓住燈柱，用力一拽，臺燈砸在地上，燈泡碎裂的聲音刺耳聾。他順勢將蘇晚按在床上，鐵鏈被扯得筆直，勒得手腕的舊傷再次裂開。

“看來項圈還是不夠。” 陸䂙的呼吸滾燙地噴在臉上，眼底的瘋狂像野草一樣瘋長，“是不是要我把你綁在椅子上，才能讓你聽話？”

他的手順著的腰線往下，指尖勾住睡的下擺，一點點往上掀。蘇晚的瞬間繃，像只被扔進沸水里的蝦。

“別我！” 掙扎著，卻被他按得更。電擊項圈突然發出一陣輕微的震，預示著電流即將來臨。

“別。” 陸䂙的聲音里帶著警告，“再，疼的是你自己。”

蘇晚死死咬著，強忍著不讓自己發抖。能覺到他的指尖劃過腰側的皮，帶來一陣戰栗。那些曾經讓心悸的，現在只讓覺得無比惡心。

陸䂙似乎很滿意的順從。他低下頭，吻上的鎖骨，舌尖輕輕舐著那枚紅腫的痣。那像毒蛇的信子，冰涼而黏膩，讓蘇晚胃里一陣翻涌。

“這里只能我。” 他喃喃地說，像是在對自己強調，又像是在對蘇晚洗腦，“永遠只能我。”

他的吻越來越深，手也越來越放肆。睡被推到口，冰涼的空氣讓蘇晚不由自主地抖。能覺到他的變化，那陌生的讓像被火燙到一樣，渾僵。

“別怕。” 陸䂙在耳邊低語，聲音里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抖，“我會很溫的。”

他的溫像毒藥，甜又致命。蘇晚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去想正在發生的事，不去他的。可卻像被放大了無數倍，每一寸的戰栗都清晰得可怕。

就在這時，的指尖到了一塊冰涼的東西 —— 是剛才散落的玻璃碎片。

蘇晚的心臟驟然加速。悄悄握住碎片，鋒利的邊緣割破了掌心，鮮順著指往下流，滴在床單上，像一朵朵綻開的紅梅。

陸䂙正專注地吻著的口，沒有察覺到的作。他的手已經解開了自己的皮帶，金屬扣撞擊的聲音讓蘇晚的心跳幾乎要停止。

就是現在！

蘇晚猛地睜開眼，將手里的玻璃碎片狠狠刺向陸䂙的后背。

陸䂙悶哼一聲，瞬間僵住。他緩緩抬起頭，眼底的癡迷被震驚取代，然后迅速被暴怒淹沒。

“你敢……” 他的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抓著蘇晚手腕的手驟然收。

蘇晚能覺到他后背的在抖，鮮過襯衫滲出來，染紅了的指尖。腥味和他上的雪松香氣混合在一起，形一種詭異的氣息。

“我有什麼不敢的？” 蘇晚迎著他的目，眼底燃燒著瘋狂的火焰，“陸䂙，你我的！”

陸䂙的眼神鷙得像冰原上的裂，瞬間蔓延開來。他猛地抓住蘇晚的手腕，將玻璃碎片從掌心奪過來，狠狠扔在地上。

“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會聽話的。”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抓著蘇晚的頭發，將的頭往床板上撞。

“砰” 的一聲悶響，蘇晚的眼前瞬間一片漆黑，頭痛裂。

“疼嗎？” 陸䂙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殘忍的笑意，“這就是不聽話的代價。”

他再次將蘇晚按在床上，這次用的力氣更大，鐵鏈勒得手腕幾乎要斷掉。他的吻帶著懲罰的意味，狠狠咬在的瓣上，腥味在口腔里彌漫開來。

蘇晚疼得眼淚直流，卻死死瞪著他，眼底的恨意幾乎要溢出來。

陸䂙似乎很滿意的反應。他抬起頭，看著布滿淚痕的臉，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記住這種疼，以后每次想反抗的時候，就想想現在。”

他的手再次到的腰間，這次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蘇晚的在他的下不由自主地抖，一半是恐懼，一半是難以言喻的恥。

想推開他，卻被他抱得更。他的溫過薄薄的襯衫傳來，燙得渾發燙。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吻也越來越深，仿佛要將整個人吞噬。

就在這時，陸䂙突然停了下來。他抬起頭，看著蘇晚布滿淚痕的臉，眼底閃過一復雜的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