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他低聲說，聲音里帶著一沙啞，“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蘇晚沒有回答，只是閉著眼睛，眼淚掉得更兇了。

陸䂙輕輕嘆了口氣，翻躺在邊，將抱在懷里。他沒有再做什麼，只是抱著，下抵在的發頂，呼吸漸漸變得平穩。

“晚晚，” 他突然開口，聲音里帶著一迷茫，“你說，我們會永遠這樣嗎？”

蘇晚沒有回答。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在這個以為名的囚籠里，沒有永遠，只有無盡的黑暗和絕。

可的心里，卻有一顆不甘的種子在悄悄發芽。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會逃出這個囚籠，讓這個瘋子付出應有的代價。

不知過了多久，陸䂙的呼吸漸漸變得均勻。蘇晚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月過窗簾隙照在他臉上，一半在明里，一半在影里，像他此刻的表，溫又鷙。他的眉骨間有一道淺淺的疤痕，是小時候被人打的，此刻在月下若若現。

蘇晚出手，指尖在他的疤痕上方徘徊，遲遲沒有落下。這個男人，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變現在這個樣子？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狠狠掐滅了。怎麼會同他？這個囚、傷害、毀了一切的瘋子，不配得到任何同。

蘇晚悄悄挪開他的手臂，忍著渾的酸痛坐起來。地上散落著無數塊鏡子碎片，每一塊都映出狼狽的樣子。

彎腰，撿起一塊較大的碎片，握在手里。鋒利的邊緣割破了掌心，鮮順著指往下流，滴在地毯上，暈開一小片暗紅。

蘇晚看著沉睡的陸䂙，眼底閃過一決絕。舉起碎片，對準了他的頸脈。

只要輕輕一劃，就能結束這一切。

可就在碎片即將到他皮的瞬間，猶豫了。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如果陸䂙死了，能逃出去嗎？別墅周圍的保鏢，墻上的電網，還有他那些遍布各地的勢力…… 沒有任何勝算。

而且，不想變和他一樣的人。

蘇晚緩緩放下手，將碎片藏在床墊下。重新躺下，背對著陸䂙，閉上眼睛。

黑暗中，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陸䂙均勻的呼吸聲織在一起，像一首絕的催眠曲。

知道，這場戰爭還遠遠沒有結束。和陸䂙之間，注定要有一個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而，絕不會認輸。

第二天早上，蘇晚是被一陣刺耳的響聲吵醒的。睜開眼，看到陸䂙正指揮著傭人，將臥室里所有的鏡子碎片都清理出去。墻上的大鏡子被拆走了，留下一塊空白的印記，像道丑陋的傷疤。

“醒了？” 陸䂙轉過，臉上帶著一刻意的溫，“不？我讓廚房做了你喜歡的草莓蛋糕。”

蘇晚沒有理他，只是盯著墻上的空白印記，眼神空。

陸䂙似乎并不在意的冷淡。他走到床邊，拿起一個致的蛋糕盒，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個漂亮的草莓蛋糕，上面點綴著鮮紅的草莓，看起來人極了。

“嘗嘗？” 他拿起叉子，叉了一塊蛋糕，遞到蘇晚邊。

蘇晚偏過頭，避開了他的手。

陸䂙的眼神暗了暗，卻沒有強迫。他放下叉子，坐在床邊，看著蘇晚蒼白的臉，突然開口：“昨天的事，對不起。”

蘇晚依舊沒有理他。

陸䂙嘆了口氣，手想去的頭發，卻被蘇晚猛地躲開。他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閃過一傷。

“晚晚，”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哀求，“別這樣對我，好不好？我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會那樣了。”

蘇晚終于轉過頭，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放我走。”

陸䂙的眼神瞬間變得鷙。他猛地抓住蘇晚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碎的骨頭：“我說過，別再提這個！”

“我要走！” 蘇晚迎著他的目，毫不畏懼地說，“陸䂙，你不能這樣一直把我鎖在這里！我不是你的玩偶，也不是你的私有！”

“你就是！” 陸䂙嘶吼著，眼底的瘋狂像野草一樣瘋長，“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這輩子，你都別想離開我！”

他猛地將蘇晚按在床上，轉從帽間拿出一個黑的袋子。袋子里裝著些什麼，沉甸甸的，發出金屬撞的響聲。

蘇晚的心臟驟然，有種不好的預。

陸䂙打開袋子，倒出里面的東西 —— 那是一副的手銬，和幾條長短不一的鐵鏈。

“既然你這麼喜歡，” 他拿起手銬，眼神鷙地看著蘇晚，“那我就把你鎖得再一點。”

他抓住蘇晚的手腕，將手銬銬在的手腕上，然后將鐵鏈的另一端固定在床腳的欄桿上。冰冷的金屬著皮，帶著刺骨的寒意。

“這樣你就跑不了了。” 陸䂙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手著手腕上的手銬，像在欣賞一件完的藝品。

蘇晚看著自己被牢牢鎖住的手腕，又看了看腳踝上的鐵鏈，突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連最后一點掙扎的余地都沒有了。

“陸䂙，你不得好死！” 嘶吼著，用盡全力氣咒罵他。

陸䂙卻像是沒聽見。他拿起那塊草莓蛋糕，用叉子叉起一塊，塞進自己里，慢慢咀嚼著。草莓的甜味在口腔里彌漫開來，卻驅散不了他眼底的鷙。

“草莓蛋糕是甜的，” 他突然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種詭異的平靜，“但你知道嗎？最甜的東西，往往都帶著最毒的刺。”

他走到蘇晚面前，彎腰住的下，強迫看著自己：“就像我對你的，你覺得甜，還是覺得疼？”

蘇晚死死瞪著他，眼底的恨意幾乎要溢出來：“是疼！是深骨髓的疼！”

陸䂙的眼神暗了暗，卻沒生氣。他俯，在額頭印下一個冰冷的吻：“沒關系，就算是疼，我也會讓你習慣的。”

他轉離開，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下：“對了，忘了告訴你，” 他回頭看了蘇晚一眼，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我已經把別墅里所有的鏡子都拆了，以后你想照鏡子，只能看我。”

“我就是你的鏡子，” 他補充道，“你的喜怒哀樂，都只能映在我眼里。”

門被關上，落鎖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蘇晚癱躺在床上，看著自己被鐵鏈和手銬鎖住的手腳，突然發出一陣凄厲的笑聲。笑聲在空曠的臥室里回，帶著無盡的絕和瘋狂。

終于明白了，陸䂙本不是想囚的，他是想徹底摧毀的意志，讓變一個沒有思想、沒有靈魂的玩偶，永遠屬于他一個人。

可偏不。

蘇晚停止笑，眼神漸漸變得堅定。挪，一點點挪到床邊，手從床墊下出那片藏好的玻璃碎片。

鋒利的碎片握在掌心，帶來一微弱的力量。開始用碎片，小心翼翼地打磨著手銬的鎖扣。

金屬的刺耳聲響在寂靜的臥室里回，像在為一場注定艱難的反抗伴奏。

不知磨了多久，指尖被碎片割得模糊，鮮滴在手銬上，暈開一小片暗紅。蘇晚咬著牙，沒有停下。

知道，這只是開始。和陸䂙之間的戰爭，才剛剛拉開序幕。

而，絕不會認輸。

窗外的越來越烈，過窗簾隙照在地毯上，形一道明亮的帶。帶里漂浮著無數細小的塵埃，像在演繹一場無聲的掙扎。

蘇晚看著那道，眼神里重新燃起了一微弱的希。

只要還有，就還有希。

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讓這個瘋子付出應有的代價。

這個念頭在心里生發芽，支撐著繼續打磨那道冰冷的手銬。

而床頭柜上，那塊致的草莓蛋糕靜靜地躺著，上面的草莓像一顆顆凝固的珠，在下泛著詭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