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三月,普照,花團錦簇,正是一年好時節。
臨安城裡熱鬧非凡,繁華的金盛大街,十裡紅妝浩浩,見首不見尾,看熱鬧的百姓裡三層,外三層,嘰嘰喳喳圍了個水泄不通。
百姓們這麼捧場,不是因為這場婚事排場大,而是因為今天是東越國的煞神楚王爺親。提起楚王爺,兩三歲的小兒都知曉,聞名便哭啼,是比妖魔鬼怪更可怕的怪。聽聞他麵黑如鍋底,眼大如銅鈴,懸四方,鼻孔朝天,一口獠牙,專吃小兒的心。家有夜哭郎的婦人畫了楚王爺的畫像在小兒床頭,用來避邪倒是十分見效。
可百姓們見到坐在高頭大馬上的男子麵如玉冠,眼狹長,笑容可掬,哪裡象妖魔鬼怪,分明是俊朗無雙的男子,正覺得道聽途說不可信,又聽說那不是楚王爺,而是楚王的胞弟晉王,因為楚王公務在,未能趕回來,所以委派晉王代為迎親,待拜天地時楚王才能趕到。
晉王也是個赫赫有名的主,他風流倜儻,才高八鬥,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不通,深得貴族小姐們的仰慕,臨安城裡不時傳出某千金與某郡主為晉王爭風吃醋的趣聞。晉王府經常收到千金們送來的繡帕,香包,錢袋什麼的,晉王是個放得開的,跟千金們打得火熱的同時,也不耽誤他在煙花柳巷快活,與臨安城的頭牌紅姑們打一片。
兄長是讓姑娘們聞風喪膽的煞神,弟弟卻是上至皇親貴胄,下至煙花柳巷人人爭搶的郎。百姓們咂舌慨,這兩兄弟的區別咋就這麼大咧
楚王墨容澉打馬城,走得並不快,馬蹄“得得得”,悠哉悠哉。
道早清理得乾乾凈凈,一個閑雜人等也沒有,饒是這樣也聽得見金盛大街那邊傳來的喧鬧聲,炮仗劈裡啪啦,鑼鼓喧天,嗩吶震天吼,還夾雜著看熱鬧百姓的歡呼聲,大概是沿街在派發糖果和銅子,引得百姓們爭搶。
墨容澉聽著那喧囂聲,卻跟沒事人一樣,依舊悠閑打馬,親隨賈桐看他一眼,見他麵平和,壯著膽子打趣,“王爺,您就不想快點見到新娘子”
墨容澉哼了一聲,“早晚得見,又不會跑了。”
賈桐又道,“聽聞貴妃娘娘貌若天仙,咱們王妃是的親妹子,定也是個大人。”
墨容澉斜斜看他一眼,“你對王妃有興趣明日我休了,賞與你吧。”
賈桐唬得差點掉下馬來,哭喪著臉,“王爺,這話從何說起,我是替王爺您高興啊。”
一直沒吭聲的寧九瞟了他一眼,“王妃的事,你上趕子熱乎什麼,說到底,那也是白相家的千金。”
墨容澉瞇了瞇眼睛,一揚鞭子,跑到前頭去了,白如廩把手到他府裡來了,好得很,倒要看看他送進來一位怎樣貌若天仙的大人
賈桐在後頭不怕死的著聲說,“白相家的千金怎麼了,白相家出人,看看,王爺到底耐不住了。”
英九斜他一眼,不予理睬,一拉韁繩,哧溜從他邊跑過去。
賈桐喃喃自語,“王爺心急可以理解,小九兒你跑這麼快做什麼,難不也想見見那貌若天仙的大人”
墨容澉白千帆
楚王爺很鬱悶,別人娶妻當老婆養,他娶妻當閨女養。他更鬱悶的是,自己戰功赫赫,威名傳九洲,皇帝見了也要矮三分,可他家小王妃就敢拍著桌子沖他喊不聽話,小心我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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