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個小人,且是那種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別人的小人,他本就不相信,蘇梁淺會有那麼好心,隻是單純的為了不讓他們喪命。
當然,如他一般有這種想法的,還不止他一個,所以連著兩次,才會有這麼多人跟著他一起鬧事。
蘇梁淺冷冷掃了眼底下的人,轉就進了自己的帳篷,那些本來還在猶豫的眾人見蘇梁淺人都走了,也各自散去回自己的住去了,就隻留下了四五個人。
“真是晦氣!”
說話的人在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以類聚,混混自然也是有自己的狐朋狗友的。
“老子在這地方憋了這麼多天,人都要瘋了,說有地就有地?這麼多天,一個屁都沒有,倒我們吃了這麼多苦,給點銀子賠償不是很應該的嗎?”
“他們不走我們走,我知道一條小路,可以避開那些把守的兵,我們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覺,明早再來,反正這麼多人,他們也不知道,而且大家走的匆忙,我們說不定還能找到值錢的好東西呢。”
這幾個人在帳外的議論,蘇梁淺自然是不知道的,當然,就算是知道,也未必會阻攔。
人命珍貴不假,但不是每個人都值得費心相救。
蘇梁淺回到營帳坐下,就聽到人群漸漸散去的腳步聲。
剛剛那一番氣怒之言,季無羨說的是口乾舌燥,進來後就給自己灌了一大杯冷水。
他自己說的舒坦,蘇梁淺果決的態度,更覺得他心愉悅。
蘇妹妹就是蘇妹妹,京城的那些牛鬼蛇神都不是的對手,又豈是那些小混子能拿對付的了的?
不同於季無羨的暢快,蘇梁淺依舊沉著臉,眉頭皺,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蘇梁淺確實心神不寧,說不清楚是為什麼,心裡總覺得不安的很,彷彿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努力讓自己沉下心來,有種極其強烈的預,地很有可能就是發生在今晚。
蘇梁淺正思忖著,是不是點個人什麼的,秋靈一點急的走了進來,“小姐,太子那邊不好了!”
蘇梁淺本來就擔心太子那邊,聽秋靈說事不好,拿著劍就出了帳篷,邊往太子那邊趕的時候邊詢問秋靈。
原來,太子那塊區域的百姓,也鬧起來了,清河縣那邊的百姓,也沒閑著。
太子那邊的百姓聽說蘇梁淺允諾給每個人一兩銀子,當然,這樣的好,他們也了,不過人心不足,晚上雨停,他們就去找太子,要求太子也和蘇梁淺一樣,每人再允諾銀子,還各種激將法。
夜向禹這人,沒什麼腦子是真的,但他銀子也是真的。
那麼大筆的銀子,蘇梁淺有季無羨,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但他卻不行,這要是以前,他還能著蘇梁淺出,但現在,他卻沒那個膽,如果蘇梁淺不出,到時候就得國庫出,夜向禹怕慶帝,哪敢擅作主張,答應這麼大的事?雙方就鬧起來了,夜向禹窩火的很,氣的差點沒殺人。
他本來在這地就待不住,剛好找著了藉口,讓人收拾東西,說要離開這個鬼地方,離開那些低賤的百姓。
那些貧苦百姓離開家,很多都沒地方落腳,太子卻不是,他有銀子有份,離開清河縣,他多的是去。
雨停後,便沒再下,隻是沿途的路,十分的泥濘,蘇梁淺好不容易到的時候,鞋子都變了,服的下擺也都是點點的泥。
蘇梁淺之前並沒來找過夜向禹,就循著人圍的最多的方向走,秋靈手指了個方向,剛好是的目標,聽到秋靈道:“那就是太子殿下的營帳。”
帳外,圍著的都是人,秋靈季無羨在前麵開路,蘇梁淺好不容易纔走到帳前。
人群中,多是大老爺們兒,有人認出蘇梁淺,指出的份,人群開始興起來,然後像之前對待太子那樣,想盡辦法從蘇梁淺上得好。
“大人啊,您可是觀世音菩薩在世,我們家的老人孩子都得病了,要銀子治病啊,您前兒個允諾那些百姓每個人頭一樣銀子,可不能厚此薄彼!”
幾個領頭鬧事的,長得都一個德行,賊眉鼠目的,眼底滿是貪婪,邊說邊在蘇梁淺麵前跪下,一個大男人,眼淚說來就來,意圖道德綁架。
很快有老人配合著,手扶著額開始說頭痛,季無羨看的是目瞪口呆。
他原以為,他們那邊的人就已經夠過分了,沒想到太子這一塊的人還更會演。
“什麼厚此薄彼,不是說了嗎?如果發生地,那些人能得的銀子你們也能得,大家都是一樣的!”
季無羨說的,那些人哪有不知道的道理?他們指的自然不是這個。
“蘇大人允諾了他們一次,對我們也該如此,不然就是看不起我們!”
這本就是胡攪蠻纏的要銀子,季無羨一下又怒了,“那劉大人那邊,是不是也應該主給他們加一筆銀子,不然豈不是看不起他們?”
那些人沒聽出季無羨話中的深意,應該說,就算聽出來了,他們也能揣測明白裝糊塗,流裡流氣道:“這樣自然是最好的了。”
季無羨擼起袖子,比之前還想要揍人。
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沒有最氣人,隻有更氣人,人心貪婪的程度,是可以一次次重新整理下限的。
雙方正對峙的時候,太子從裡麵殺了出來,許是被之前氣的太狠了,他的臉還是黑的,氣勢洶洶的,全然沒有太子該有的泰山崩於前也麵不改的沉穩。
他剛剛在裡麵已經聽到蘇梁淺的聲音了,看到蘇梁淺並無半分意外,他目先是在那群人上掃了一圈,最後看向了蘇梁淺,“別給,一兩都別給,要他們還得寸進尺,之前答應的銀子也不給,威脅誰呢?本宮可不是被嚇大的,要走是吧,現在就給本宮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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