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說最後一句話時,是有些吼的,那理直氣壯的,彷彿他記不住纔是應該的。
“那個告訴您訊息的人呢?”
“走了,本宮讓他回去了,你問這些沒用的做什麼?”
夜傅銘手扶了扶額,隻覺得頭更疼了。
他問的這些,是太子最起碼應該瞭解的基本況,結果他卻覺得這是無關要的,一問三不知,還有理了。
他沒興趣,總該把人留下來,讓他瞭解況吧。
夜傅銘也是氣的不行,不過轉念想到這是夜向禹,又釋懷了。
夜向禹的太子當法,本來就不是常人能理解的了的。
夜向禹見夜傅銘什麼都不說,心裡更慌了,都是發白的,“不行不行,本宮要盡快收拾東西回宮,我再也不要再這鬼地方呆著了,不管了不管了!”
挨罵就挨罵吧,再怎麼被罵,也比丟了命好。
“太子就這樣回去,蘇大人那邊,恐怕不會同意。”
夜傅銘擰著眉頭,忍住一拳將太子打暈然後讓他閉的沖。
他這樣吵吵吵的,他還怎麼想事?
夜傅銘口中的蘇大人,自然指的是蘇梁淺而非蘇克明,畢竟蘇克明的意見看法,本就沒人在意。
夜向禹聽夜傅銘提起蘇梁淺,更是火冒三丈,極是氣惱道:“對對對,那就是個母夜叉,不得我出事,然後就可以和別的男人雙宿雙飛了,如此惡毒心腸,我定不能讓如願,不管同意不同意,本宮定要回去,而且本宮是太子,憑什麼管本宮?”
夜向禹現在唯一堅定的信念就是回去京城。
夜傅銘腦子的,還在思忖衡量,這件事是不是會給自己帶來好?如果太子就這樣回了京城,他跟著一起回去的話,這爛攤子,還有銀子的事,不管蘇梁淺是不是願意,都得接手。
王承輝隻是不願自己出銀子,蘇梁淺要接手的話,他應當是不會在皇後和皇上麵前說他的壞話的。
但如果就這樣和太子回去的話,於他的名聲,也是不利的。
這麼多年,他忍氣吞聲,步步為營,好不容易纔有這樣的善名,夜傅銘實在不願舍棄。
時間倉促,太子又叨叨的說個不停,夜傅銘本就不能靜心盤算,做出抉擇。
“此事重大,太子怎麼樣,都應該告知蘇大人一聲。”
夜向禹不想見蘇梁淺,但他覺得夜傅銘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他要回去的話,肯定是要告訴蘇梁淺一聲的。
夜向禹沒有拒絕,他一刻也坐不住,對夜傅銘道:“你陪本宮一同去見。”
夜傅銘靜默了片刻,提議道:“這麼大的事,上小世子一起吧。”
夜向禹本來是想撇下王承輝的,他甚至有,自己提前逃走,然後西晉的軍隊打進來,將王承輝捉走做俘虜這樣的念頭,這樣的話,他就是王家唯一的選擇了,除了鼎力扶他坐上那個位置,他們本就不會有別的選擇。
夜傅銘哪裡會不知道夜向禹的心思,依舊勸道:“紙包不住火,這樣大的事,很難瞞的住小世子的,與其讓小世子從別人口中知道這事,和您更加生分,不如順水推舟,而且不管怎麼說,小世子也是您的表弟,他要出什麼事的話,母後定然也會難過。”
夜傅銘字字句句都是站在太子的立場,為他考慮,還有對皇後的關心,以及對王承輝種種挑釁的不計前嫌,簡直就是懷開闊。
夜向禹贊賞的看向夜傅銘,“他要有你一半懂事省心,我——算了,本宮寬宏大量,大人大量,不和他一般計較,就帶上他吧,不然的話,就他的小肚腸,沒準回去京城後怎麼在外祖母麵前說我的壞話呢。”
夜向禹這樣一說更覺得是,王承輝本來就覺得他要害他,他要故意瞞這訊息,更就坐實了他的猜想,如此,他更會千方百計的給自己使絆子。
夜向禹走到夜傅銘的邊,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除了母後,也就隻有你,是真心實意待本宮的了,七弟,你放心,本宮將來一定不會忘了你的好的。”
王承輝聽說夜向禹主去找蘇梁淺,驚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早上有人來找夜向禹,他是知道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他有預一定和那個人有關係,而且定然發生了什麼大事。
王承輝自然是不會錯過這樣的熱鬧的,爽快答應。
昨晚蘇梁淺回去後,告知了那邊的百姓,太子允諾的每人五兩銀子,他們也有份,所以他們在看到太子的時候,個個恩道謝,極是熱。
太子滿心想著的都是,早點見到蘇梁淺,早點回京,而且他覺得自己之前之所以沖許下每人五兩銀子的承諾,就是因為那些百姓彷彿他是救世主般的態度。
太子現在看這些尋常百姓,總覺得他們花花腸子多壞的很,所以麵對那些人熱至極的態度,他的反應卻冷淡的很,臉上也沒有笑,一副心並不是很好的樣子。
“太子看起來怎麼不高興?”
夜向禹心急如焚,心急火燎的去找蘇梁淺,後的百姓開始議論起來。
“看樣子蘇大人和季大人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太子本就不想給我們那筆銀子,這是蘇大人極力為我們爭取的結果。”
百姓們自以為瞭解真相,開始猜測起來。
“那太子,一看就不是大方的人,我聽說,他本就沒生病呢,一直在我們當地的鄉紳家玩,每天都找很多人陪他,本就不管正事,他不會是銀子都花瞭然後想找蘇大人反悔吧?堂堂太子,不會這麼小氣吧!”
人的聯想力向來富,尤其關乎自己在意的事,這一人話後,其他人也做如此想,開始議論擔心起來。
百姓也並非傻子,他們知道,每人五兩銀子,那就是好大一筆銀子,他們想著,那麼大一筆銀子,要換他們的話,他們肯定也會反悔。
對這些常年為了生計發愁奔波的百姓來說,他們自然不能會,夜向禹這種級別的,和他們並不一樣,他們的承諾,是不能反悔的。
所謂庸人自擾,很多時候,都是因為份背景不一致造的。
太子哪裡知道,自己為小命的憂心忡忡落在他們眼裡,卻了捨不得出銀子,一不拔的小氣鬼,他就是最後拿了這筆銀子出來,百姓也不會念他的好,真正的了出力不討好。
蘇梁淺之前就猜測,太子會來找,但沒想到,太子竟然會來的這麼快,不過很快就瞭然了,畢竟太子的貪生怕死,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蘇梁淺剛得知太子前來的訊息,沒一會,太子人就到的帳篷了,風塵仆仆,一臉的急,不但急,而且還滿是恐懼擔憂,一副彷彿天都要塌陷下來的慌張樣。
“蘇梁淺,你知道嗎?”
他著氣,口乾舌燥的,這一張口,呼吸都是急的,上氣不接下氣,看的人都累。
蘇梁淺當然知道,不過卻是不能讓他們知道已經知道的,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看向夜向禹,淡淡道:“太子真是稀客,有話慢慢說,不用著急,秋靈,給太子倒茶!”
蘇梁淺不著急,夜向禹急啊,他擺了擺手,往蘇梁淺的方向又走了兩步,邊走邊吸了口氣,讓自己能夠開口繼續,“西晉的軍隊要打進來了。”
太子也不管自己這話會引起怎樣的恐慌,直接表明瞭來意。
他說這話,彷彿吃力極了,氣籲籲的,說完,吐著舌頭,和條小狗似的在那氣。
蘇梁淺聞言瞪大了眼睛,那神是半點也不能造假的意外,聲音略有些尖銳的重復著夜向禹話問道:“西晉的軍隊要打進來了?”
邊說邊還往夜向禹的方向走了兩步,“太子是從何得知的?什麼時候的事?您是從哪裡得知的?”
蘇梁淺站在太子麵前,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不過很快,就又恢復了冷靜,喃喃道:“這麼大的事,我怎麼一點都不知?”
那口氣,分明就是懷疑的。
夜傅銘一直就跟在夜向禹的後,夜向禹往蘇梁淺方向走的時候,他也往前走了兩步,他看著蘇梁淺,那眼神,是強烈的掩飾不去的審視探究。
泗水臨近西晉,邊境之地,自然都是有重兵把守的,當初荊國公還曾在這裡領過兵打過仗,以沈家的實力,定然在這個地方是有自己的心腹。
許是蘇梁淺的手段百出,心眼又太多,而教過的夜傅銘更是沒在的手上吃虧,麵對任何可能和蘇梁淺有關的人或者事,他都會不自覺的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和謹慎。
剛剛在來的路上,他就在猜測,這事會不會和蘇梁淺有關係,又有什麼樣的目的,這可能極小,但因為件是蘇梁淺,他覺得不得不防,所以在太子張口後,他一直都在觀察蘇梁淺的神。
蘇梁淺的反應和態度,分明就是事先對此事毫不知,但當夜傅銘得出這樣的判斷後,他的心卻依舊還是懸著的,並沒有放下來。
蘇梁淺知道,夜傅銘多疑,就算不看,也知道,他在看,那眼神充滿了審視。
剛剛太子應對那些百姓的時候,季無羨得知他來的訊息,就過來在蘇梁淺的帳篷等著了,謝雲弈對此並不是很興趣,沒過來。
季無羨看著蘇梁淺生真的表演,真的,每一次看到的表演,他都會在心裡告訴好幾遍事的真相,纔不會讓自己被騙了去。
聰慧,有手段,演技還如火純青,不將別人耍的團團轉,誰將別人耍的團團轉?
季無羨滿腔都是對蘇梁淺的拜,敏銳的察覺到王承輝朝自己看過來,暗罵他明,知道從蘇梁淺上看不出端倪,來盯他,不過這也說明,他是有自知之明的。
蘇妹妹對他的信任遠不及他。
季無羨收起自己這些七八糟的念頭,看著太子走向他,“是,這麼大的事,我們怎麼一點都沒聽說?太子,這不會是你心急著回京城給自己找的藉口吧?我知道了,你想賴賬,你想賴掉承諾那些百姓的銀子對不對?”
季無羨走到蘇梁淺的側,麵對著夜向禹,“你這時候急急忙忙回去了,到時候那些百姓追問起來,我們沒辦法,就隻能替你給銀子了,你別想打這樣的如意算盤,這筆銀子,我們說了不出就不出,我就是花費更多的銀子帶這些人去京城找你們,也不出!”
季無羨從鼻孔裡哼哼了兩聲,儼然就是不相信太子至極。
太子哭無淚,還相當的氣惱,“本宮豈會拿這樣的事開玩笑?”
夜傅銘跟著就道:“沈家在這裡是有故的,季家也擅打探訊息,難道之前就一點風聲都沒有?”
夜傅銘始終沒有放下對蘇梁淺的懷疑,繼續試探。
重生嫡之藥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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